匡揚倒是沒想到要求助於雲嵐,大抵是忙昏了頭,總是想不起來最行之有效的辦法。
匡揚立馬將碗筷放下,說道:“小鬆子,你即刻替我準備車騎,皇後,我們這就去珍寶坊內走一趟,我想雲兄一定會十分樂意相助的。”
不知為何,是阮靈兒治好了雲嵐,這事原本同他是沒有辦點關係的,但也許是因為認定了阮靈兒會是他的人,竟隱隱覺得這個忙像是自己幫的一般。
匡揚快馬加鞭趕向了珍寶坊。
其實蘇念雲的話並未說完,隻是匡揚一時心切,所以這才急忙趕來。
他是皇帝,沒人能輕易指出他的錯誤,除非他自己認定自己錯了。
在馬車上,匡揚的急功近利忽然就又消失了,他細細地思慮這整件事的前因後果,對蘇念雲說道:“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雲兄雖然算不上是什麼慈悲為懷的偉人,但也不是見死不救的冷血小人。瘟疫已經爆發了這麼久,卻沒見他有半分動靜,這中間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蘇念雲這才敢將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出來:“也許雲嵐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匡揚歎了一聲氣說道:“但願如此,若是雲嵐不願幫助我們,那我可就真的是束手無策了。”
蘇念雲不知怎的,竟脫口而出說道:“並非是束手無策,我們還有法子。”
蘇念雲沒有說出來,但匡揚知道蘇念雲想說什麼,他也知道那個方法一提出來,兩人便會陡然生出一股尷尬來。
所以匡揚當作自己並沒聽到過,而蘇念雲也隻當自己從來沒有說過。
不多久,車子便停在了珍寶坊的門口。
匡揚剛一下車,便見平常總是跟著雲嵐的那個小廝青竹走了出來,畢恭畢敬地迎接他道:“殿下請。”
匡揚為人耿直,最受不了這些虛頭巴腦的形式,直截了當對青竹說道:“不必講究這些繁文縟節了,你隻需告訴我,雲嵐如今在哪裏?”
小鬆子跟在匡揚身後狐假虎威道:“若是耽誤了殿下的事,你小命也難保。”
青竹聽著,卻並不害怕,隻說:“殿下隨我來便是。”
小鬆子還想說話,匡揚隻做了一個警示的表情,小鬆子便立馬不再說話了。
跟著青竹走了沒多久,匡揚便發覺到了自己從前來過的地方,他仔細一看,竟是一個隱蔽的密室。
雲嵐若是要會客,定不會在這種地方,他生怕這小廝是由誰幻化而成的,立馬警覺的問道:“你帶我們來此處究竟有何用意。”
青竹倒也不慌張,不緊不慢地說道:“公子說過的,若有故人前來,便帶他們到這裏來。”
匡揚十分摸不著頭腦,說道:“雲嵐人呢?他自己為何不出來接待我們?”
“回殿下的話,公子自從紫諾姑娘走後,便去雲遊四方了,此刻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裏,隻是公子走前,猜測到幾位可能會有用得上他的地方,便在密室中留下了許多種珍貴藥材,他說過,隻要是你們幾人,便可以隨意使用。”
那小廝雖是奴才,卻並沒有半分謙卑的樣子。
匡揚聽完這一番話後便說:“不必去了,我們回去吧。”
青竹也絲毫不勸阻,說道:“我送殿下出去。”
蘇念雲僅見過雲嵐幾麵,隻知道他是這珍寶坊的主人,攬盡天下珍寶,對他為人什麼的卻並不怎麼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