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然一見更加的慌了,噌的一下子就從床上跳起來,還未痊愈的腳猛的一沾地,疼得她身體一歪,險些摔倒。
南宮寧逸一見她這樣子,心裏著急,差點兒扔了刀撲過去扶著她,不過最後還是理智占了上風,硬挺著沒有向前走動一步。
沈悠然忍著腳上鑽心的疼,她的右手扶著床邊兒,原本擔心的臉已經換上盛怒。
“南宮寧逸,你發什麼瘋?”
沈悠然一開口就吼了出來,見南宮寧逸手上的刀仍舊抵在脖子上,那火氣蹭蹭的就上去了。
他怎麼就這麼不愛惜自己的性命?
“沈悠然,我說了,你要是因為我答應封冥的要求,那我今天就死在這兒。”
南宮寧逸雖然看起來溫和無害,十分的好說話,可是這人天生固執,要是認定的什麼事兒,就是八匹馬也拉不回來。
沈悠然和他從小一塊兒長大,自然知道他這性子,冷靜下來也不敢太過於刺激他。
不過她倒是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南宮寧逸說的是什麼,他應該是知道了封冥要她做床伴的事兒。
隻是,這事兒隻有他和封冥兩個人提過,南宮寧逸是怎麼知道的?
“你怎麼知道的?”
沈悠然冷靜下來,往前一瘸一拐的走了兩步,想要先把他手中的刀奪過來,省的一激動誤傷了他。
哪知南宮寧逸也隨著她往後退了兩步,神情非常的警惕,直到碰到牆才停下來,不過手上的刀用力往脖子上壓了一下。
南宮寧逸手上拿的刀,沈悠然認識,還是她親手送他的十八歲生日禮物,削鐵如泥的匕首驚鴻。
如今看著這匕首第一次開光居然是劃破南宮寧逸的脖子,沈悠然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
隻覺得惱怒!
她送他的匕首就讓他這麼來用,如此糟蹋她的心意,真是欠揍!
“誰告訴你的?”
沈悠然見南宮寧逸不像是開玩笑,也不敢再往前一步。
隻是一雙靈動的大眼睛載著怒火死死的盯著南宮寧逸脖子上那處被劃破的地方。
鮮血好像停不住一般的往外流,順著南宮寧逸纖細的手滴在地上。
“啪嗒”一聲,在安靜的病房裏顯得格外的突出,卻好像在沈悠然心裏炸開了一朵血花一般,她的心也跟著一跳。
讓她眉頭皺的更深,眉心處形成一個深深的川字。
“我們回薄刃,悠然,我現在不用治療也沒有關係了。”
南宮寧逸看著沈悠然脖子上裹得紗布,心裏清楚,是為了幫他報仇才弄得。
而如今她更是為了自己居然要給封冥當情婦,這種事兒,他寧願自己死了,也不願沈悠然去做。
“到底誰告訴你的?”
沈悠然對於這個告訴南宮寧逸的人恨不得抽筋扒皮,她下意識的看向封冥,可是掃了一眼又覺得不可能是他。
如果讓南宮寧逸知道了,這事兒絕對做不成了,那不是違了封冥的意,他是絕對不會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兒的。
可是不是他,還能是誰呢?
“沈悠然,我沒和你開玩笑,現在和我回薄刃!”
南宮寧逸從小到大別說和沈悠然吼了,就連直呼她的名字都能數過來。
可見這回是是真的怒了,倒是把沈悠然吼的一愣。
雖然南宮寧逸現在的情況穩定了,可是如果不繼續治療,複發的可能性非常的大。
她不想讓他擔一點兒風險,語氣不由得舒緩了一些:“寧逸……”
“悠然,我從來沒有求過你什麼,這次算我求你,你要是為了我答應這事兒,我還不如死了。”
南宮寧逸卻直接打斷了沈悠然的話,他的聲音很輕,聽不出有什麼特殊的歎感情摻雜在裏麵。
但是熟識他的沈悠然卻清楚,他的話裏充滿了絕望。
沈悠然心裏一顫,歎了口氣,心裏開始猶豫起來。
而一直在他們身後看著封冥,隱藏在墨鏡下的雙眼卻透著一個森森的寒意。
這兩個人在他麵前如若無人一般的打情罵俏,還真是做的好!
當他封冥是死的是不是?
封冥在心裏一連說了三個好字,這兩個人他記住了!
“如今慕容火鳳的事兒已經結束了,你和封大哥的約定也沒有了,和我回家!”
回家兩個字重重的敲在沈悠然的心裏,她看著南宮寧逸脖子上越劃越大的傷口,無聲的歎了口氣。
她像是妥協了一般:“我們回家。”
南宮寧逸一聽,放在脖子上的匕首才鬆開,整個人緊繃的神經也瞬間放了下來。
今天他真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的,他生怕沈悠然不答應,他到不怕死。
可是如果他死了,他知道沈悠然一定十分的痛苦,他不想讓她有一點兒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