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月一麵述說,一麵留意著她的反應。她見斯敏兒神色淡漠,便明白到,自己這回可不好糊弄她了。
然而,她現在被逼得走投無路,許家彥不再供養她,而她又遭到了公司方麵的封殺,失去了生活資金的來源。自從搭上了許家彥,她就過慣了大手大腳揮金如土的生活,而今要她降低身價去幹那些廉價的工作是萬萬不可能的。
除了向斯敏兒使用苦肉計博取同情,她再也沒有別的招兒了。這種時候,她必須放下自尊,裝出悲慘的嘴臉,才能勾起斯敏兒的惻隱之心,好讓斯敏兒幫她求情,一方麵讓公司給她解凍,另一方麵,她也要設法重新獲取許家彥的歡心。
隻要能渡過這次的難關,要她給斯敏兒舔鞋底都行!丁小月打定主意,於是更加入木三分地哭訴起來:
“敏兒,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我已經徹底失去了你的信任了,可是,我真的是有自己的苦衷的,我不期望你會原諒我,我隻是想向你表達自己的歉意!嗚嗚……那天,是許家彥讓關總在你的飲料裏麵下藥的,我明明知道,卻不敢阻止他們!我真是痛恨自己的懦弱!
那天晚上,我回家後整晚都睡不著,一想到你不知道會遭遇到怎樣的對待,我就感到無比的內疚!嗚……還好你最後沒事,要不然,我一輩子都會覺得不安的……”
丁小月這完全是睜眼說瞎話,她故意忽略了是自己在斯敏兒水裏下藥這一事實,目的就是推脫罪名,粉飾太平。
斯敏兒被許家彥帶走那天,她可是在家裏敷著睡眠麵膜睡著美容覺,半點愧疚之心也沒有。不過,誰能知道她的真實想法咯?斯敏兒又不懂得讀心術,她現在隻要狠命煽情,就能博取對方的信任,所謂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就是這麼回事。
斯敏兒確實不懂得心靈感應,她不會知道丁小月的真正用心,可她也不會就這麼聽信對方的片麵之詞。
對方能幫著許家彥暗算自己,就算親手下藥的不是她,也確實是夠用心險惡的。
斯敏兒有直覺,她總感覺丁小月現在來找自己說這些話,必定是帶著目的的。
如果對方真的隻是良心不安,她沒必要在事發一個多月後的今天才找上門來。要是丁小月真心懺悔的話,在得知自己脫險後就該向她表達問候並道歉了。
無論如何,其實斯敏兒並不痛恨丁小月,她隻是覺得心寒而已。而她也沒打算要打擊報複對方,因為她相信善惡終有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罷了。
她平靜地告訴對方:“小月,如果你真的是感到內疚的話,希望你以後別再重蹈覆轍了。”
丁小月一迭聲應著:“是的,我知道的,我再也不會犯同樣的錯誤了。”
斯敏兒又道:“上次在美容院的時候,你向我表達了你的一些個人的生活方式,我當時的感覺就是,無論自己是如何的做人態度,前提是別影響到他人,更別傷害到他人。”
“是的,我記得你說過的……”丁小月一個勁地點頭附和,心裏卻在大翻白眼。她心想就憑你這傻B也來教訓我,等我握住你的把柄,看你還能在這裏放嘴炮!
丁小月悄悄將手放進針織毛衣的口袋裏,她的口袋中放了一支錄音筆。她來找斯敏兒,除了要認小服軟,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套取斯敏兒的秘密。
丁小月從許家彥口中得知,當天闖入酒店房間救走斯敏兒的是安書揚和雷駿凱,加上前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新聞,看來斯敏兒與這兩人都有染。
而自己被整得這麼慘,估計也是安書揚或雷駿凱做的手腳。丁小月根本沒打算要改過自新,她如今在許家彥麵前失寵了,而且許家彥也受到了安書揚的報複,隻要她能找到安書揚的把柄,就能拿去許家彥那裏邀功,屆時自己就能複寵了。
她前麵那些話,隻是為了麻痹斯敏兒,等斯敏兒向她放下心防,她便可以進入“主題”了。
丁小月悄悄摁下了錄音筆的收音按鈕,她開始諄諄善誘地引導著斯敏兒往自己挖好的陷阱裏跳:
“敏兒,你吉人自有天相,這種齷蹉的手段,哪能害得到你呢……是我太不自量力了。”
斯敏兒對此不置可否,丁小月又小心翼翼地問道:
“前些時間的新聞報道,我也看了,我覺得很奇怪……你跟Kevin是真的在交往嗎?”
這種明顯的套話,讓斯敏兒頓時起了戒備心,丁小月連忙解釋:
“啊……我沒有別的意思,是我多嘴了……如果你不方便說的話不用回答我的。”
斯敏兒開始搞不懂對方的意圖了,她來找自己到底意欲何為。丁小月嘴裏說著不敢奢望自己原諒她,然而她前麵說的話句句都是自我辯解。而她現在又問起了雷駿凱的事,實在叫斯敏兒不得不多留了個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