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化作巨型犬,扒在斯敏兒背上又抱又蹭地,隻差沒舔她一臉口水,估計若是給他按個狗尾巴能直接搖擺起來。
雷駿凱是典型的“二哈(犯二的哈士奇)”性情,表麵看來又酷又帥,偶爾還很凶狠,實際上又二又喜歡賣萌。
斯敏兒早已習慣了他這種孩子氣的行為,她不受影響,繼續有條不紊地煎荷包蛋、燙菜、燙麵條等。
雷駿凱見她不搭理,更是不遺餘力地怒刷存在感,什麼蹭臉舔耳朵的下三濫招數都使上了。
斯敏兒終於忍不住低斥:“別鬧了。”
“老婆,你幹嘛不理我?”雷駿凱含著她的耳垂問道。
斯敏兒用手肘將他頂開,她捏了捏被他逗得酸癢不已的耳朵,沒好氣地說道:“去餐廳那兒坐著,麵條煮好了。”
雷駿凱立馬屁顛屁顛地走出餐廳,乖乖坐好。斯敏兒真是哭笑不得,她把麵條端出去,又將筷子勺子擺好。
這是今年斯敏兒可以為雷駿凱煮的最後一頓飯了,雷駿凱特別鄭重其事地對待這頓早飯。
他學著基督教徒的習慣,用餐前握掌禱告了一下,才拿起筷子來。
斯敏兒不想讓氣氛變得凝重,便主動找了話題:“行禮都收拾好了嗎?”
“收好了,也沒多少東西。”雷駿凱也交代道:“存折和銀行卡我都放在電腦桌的抽屜裏,你有空就收一下吧。”
雷駿凱現在是將自己的全副身家都交給斯敏兒了,斯敏兒又問:“你要回去,身上也需要帶錢吧?”
“也還好,不需要用我的錢也行……”雷駿凱有點小心眼地算計著,他自己賺回來的錢是要用來養老婆小孩的,反正馬哈德的財產本就是屬於他的,回去馬哈德家族後他可要當一隻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斯敏兒也沒再多問了,吃過早飯後,雷駿凱提出要送斯敏兒回學校,被婉拒了。兩人像新婚小夫妻那樣,在門口吻別。
斯敏兒向雷駿凱揮了揮手,便進了電梯。本以為隻是一次短暫的分離,誰也沒想到,會為二人帶來如此多翻天覆地的改變——
今天是十二月二十六日,星期一,距離元旦假期還剩下一個星期不到,距離大學放寒假還有半個月不到。
這半個月內,學生們要進行專業課和文化課的各項期末測試,大家都嚴陣以待,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樣遊手好閑混吃等死了。
其中鋼琴係的專業課是全係的學生統一進行的,屆時不分年級,全體鋼琴係的學生都要集中到大禮堂,一個一個輪流上台彈奏。
這幾乎相當於是公開展演,是騾子還是馬牽出來溜溜就知道了。因此,對於那些平日裏疏於練習、基本功不紮實的學生而言,這真是個噩夢一般的經曆。
上台的順序是從高年級到低年級,像斯敏兒這些一年級的新生,要從頭到尾待在觀眾席觀看學長學姐們的彈奏,一直到自己考完了才能離場。
不過台下認真聆聽的學生沒幾個,大部分都當低頭族刷著手機。就連斯敏兒也不例外,她正與雷駿凱聊著微信,對方已經登機了,他發送了一些雲層和自拍的照片給她看。
從上京到吉隆坡大概需要飛行五個半小時,估計在斯敏兒放學後雷駿凱就會抵達。
斯敏兒一麵跟他聊著,一麵偶爾抬頭望一望台上的情況。
她不期然地看到了正在演奏的青青學姐,對方一如既往地戴著口罩,穿著看不出身材的肥大衣裳,額前的劉海又厚又長,幾乎連眼睛都遮蓋住。
青青學姐彈奏的是“小狗圓舞曲”,她的琴藝技巧一般。而且,可能是因為受心情影響吧,明明這是一首節奏明快歡樂的樂曲,可被青青學姐演繹出來,曲調裏總是帶著一股叫人無法忽視的壓抑與悲涼感。
她草草彈完,抱著曲譜朝台下的評委老師深鞠一躬,接著便低著頭快步走進後台去了。
一年級的學生還得等一個多小時才上台,大家現在還處於沒有緊迫感的懶散狀態,斯敏兒身旁的區婉瑩、楊雨桐和胡湘妍一直在竊竊私語,唧唧呱呱說個沒完。
她們聊天的內容主要是區婉瑩和胡湘妍在拿楊雨桐開涮,區婉瑩又嫉妒又羨慕地說道:
“就你這小妮子手氣最好,居然能跟校草配成一對,早知道跟你換號碼了!”
楊雨桐卻鬱悶地嘟噥:“我要是知道會跟他一對,我也想跟你換啊……”
胡湘妍笑道:“雨桐,你到底在別扭什麼啊?我看冠庭學長對你挺有好感的,他昨晚對你多體貼啊,知道你看不清路,還一直牽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