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記憶中的江南城市永遠離不開煙雨的籠罩。街道兩旁的霓虹燈光琉璃七彩,倒映在濕漉漉的水泥路上,不遠處的胡麵上,將這個略帶昏暗的午後妝扮得異常鮮豔奪目。
雨中撐傘的莫小小邊走邊發呆,想起剛剛發生的事又有點咬牙切齒,“臭安理,看我回去後不收拾你。”
安理手拿著塔羅牌一本正經地對莫小小說,“牌上顯示今天你隻要撐著傘定能在橋上等到你的真命天子耶,這是一個助你脫離單身的千載難逢的機會,妹紙,你要好好把握啊。”
神棍。雖然莫小小在心裏狠狠地將安理鄙視一番,但是,身為花癡,期待還是有點的。
驛外斷橋邊。可能是作者的濫俗,各種故事的情節總會和不同的橋扯上關係。自古花癡都會被白娘子的故事感動得熱淚盈眶恨不得自己也是裏麵的主角,從來就不會去顧及遺憾的結局。莫小小自然也毫無例外。所以,莫小小將與溫延玉的相遇當成了緣分的使然,即使是誤會,也是個美麗的誤會。
“你來啦。”略帶磁性的男低音將發呆的莫小小拉回了現實。不明就裏的莫小小前後左右掃視後確定眼前的陌生人叫住的是自己,注視著眼前的人,額,因為是身高的差距,準確點說是仰視。那一刻,莫小小覺得這個男人仿佛等了她好久好久。
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雖然和莫小小心中的標準相去甚遠,但也足於讓她怦然心動。
不管之後多少次再想起這個相遇,莫小小都會覺得是自己的回答也算是一種鬼使神差的緣分,當時她隻是有點俏皮地笑,“是啊,那跟我走吧。”
二
剛踏出飛機,迎麵就吹來了一陣熟悉的氣息。久違了,曾經生活過四年的城市。
老遠就看見了穿著綠色衣服的安理拚命地向她招手,如果不是機場太吵鬧,可以聽到安理的聲音,“小小~歡迎回來。”
邊歪著頭和小小聊天邊開著車飛快地在人群中左衝右突,看得小小心驚肉跳,不止一次提醒安理,看路,看路!真不知道教練是怎樣讓你拿到駕照的!
安理不顧形象地壞笑著,“放心吧,我的車技好著呢。我不但開車去過雲南,還去過西藏,安啦。”
在臨近畢業時,安理的傳奇故事曾鬧得整個班級沸沸揚揚。像三毛那般,為了愛情可穿越了撒哈拉沙漠和荷西一起生活。安理就是這樣的人,可以不顧世人的眼光,和自己喜歡的地理科師兄仗劍天涯。當然,這些,莫小小除了羨慕隻能羨慕,隻願安逸生活的她是學不來這種隻能屬於安理的瀟灑。
安理對小小說,我要帶你去逛盡這座城市美麗的地方,就像回到瘋狂的學生時代,一起哭一起鬧然後再一起不知天高地厚。
可是,不管這些年,時間如何去改變一個人,安理是個路癡,這一點風吹雨打都改變不了。依舊還是那個不服輸的安理,“再等我一下,要帶你去南寧廣場。”莫小小試探,“迷路了?要不然我們去問路?”安理倔起來,“我,我那有迷路,有什麼好問路的?”
慘了,她真的迷路了。莫小小趴在窗上苦惱。
湖上的橋倒影在湖中心,突然覺得這一幕異常的眼熟。
誤入藕花深處的汽車放棄了掙紮,安理拍著方向盤,“才離開這座城市三年,什麼都變了。大娘我還不走了。”
莫小小笑著提議,“我們下來走走吧。”
繞過繁華的街道,穿過熙攘的人群,舔著從安理手中接來的雪糕,閉上眼睛,時光似乎在嗖嗖地倒退,就好像回到了三年前的那個大學。
橋還是那座橋,湖水還是以往的那般流動。
“喂……”看見熟人的安理想向他打招呼,突然閉口僵直在一旁,是因為看到他身邊依偎著一個嬌小的她。安理有點不可置信地看著小小,然後再看著那個人身邊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