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時候,我經常會想,如果有那麼一天,我不得不離開你,你該與誰執手走過餘生的漫長歲月呢?”
“沒有如果,顧桑歌。”將予頓住腳步,握緊了他的手,“相信我,你會過得很好,我也會過得很好。”
凝望著道路中央川流不息的車輛,顧桑歌反握住她的手,古潭般的眼眸深莫可測:“再想一想,告訴我答案。”
將予蹙起眉毛,她不懂,顧桑歌為何要逼她直麵這麼殘忍的現實。
因為將予壓根就沒有想過,假如顧桑歌不在身旁,她一個人要如今度過那無盡的長夜。
將予正想得入神,猝不及防間,顧桑歌忽然推開她:“讓開!”
“你做什麼!”
將予受了驚嚇,於是緊緊抓住顧桑歌的衣袖,慌忙穩住身形。
在抬起頭的那一瞬間,將予愕然看到,一輛貨車正朝她疾馳而來。
“這個貨車司機酒駕!”透過落滿灰塵的車窗,將予依稀瞥見司機泛紅的臉頰,以及一雙睡意昏沉的眼。
“來不及了。”顧桑歌橫跨一步,不動聲色地擋在將予身前。
耳邊響起急促的刹車聲,緊接著便是一陣劇烈的撞擊。
將予胡亂撥開額前的碎發,揉著摔痛的手臂爬起來,還沒走幾步,又重重摔倒在地上。
顧桑歌就躺在離她不遠處,周圍的人把他扶起來時,將予望見的卻是他嘴角的一抹血跡。
“桑歌,你不能出事,我不要你有事……”將予的心涼了半截,艱難地爬到他身邊,哽咽道。
“別怕。”顧桑歌淺笑著,抬手拂去將予眉間的塵灰。
貨車司機意識到惹事了,酒也霎時間醒了一半。
見貨車司機走出車門,將予當即嘶聲喊道:“快,送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