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灑落,斑駁的樹影投下了一圈圈淡淡的影子。
沉重的大門朝向東方敞開,稀疏的光投進鳳玖殿。
邲梓月看著下方跪著的?栩致,慢慢放下手中的茶。
“笠王妃,看來笠王是不打算來了。”
“王爺今早特意囑咐臣妾,他有事要到軍營中,叫臣妾盡心伺候您,萬不敢有半點閃失。”
邲梓月輕輕笑著,手指輕輕摩挲著袖口。
“既然王爺有事來不了,王妃也別跪著了,快起來坐著吧。”
“謝太後。”栩致慢慢起身,跪了一個時辰的膝蓋早已酸腫不堪。
“今日也沒什麼事,哀家也累了,王妃就先回去吧。”
?栩致坐了還沒一刻就起身告辭,抬頭看著上方年輕的太後,心裏翻湧著複雜的情緒。
早就聽聞今朝的太後不過雙十年華,且是西域的美人。今日一見,雖說確實開始就為她的美貌驚愕,但又有些模糊的東西在心中盤旋,感覺她並不是像外麵傳的那麼狠毒。
殿外的天空碧藍如洗,?栩致望著萬裏無雲的天空,心裏惴惴的。
她沿著殿外的路靜靜地獨自走著,想到今早的情景,不禁垂下了眼睫。
她醒來的很早,不想宗政裴,不,她的夫君——笠王,早已穿戴整齊,靜坐在桌邊看書。
她欲起身穿衣,他卻像是早已察覺,不待她說出一句話,就轉身走出房門。
給她關上門的瞬間,他才終於開了口。
“本王要去軍營,你就自己去見太後。”聲音清冷,聽不出一絲喜怒。
指間輕輕滑過沿路的花瓣,裙角劃過地麵,心也似這般糾纏。
路邊的花漸漸稀疏,耳邊的聲音也漸漸寂靜下來,隻聽到她的心跳在胸膛跳動。
?栩致慢慢垂下手,心髒的跳動愈發明顯,她慢慢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沒有名字的陳舊的宮殿。
厚重的顏色在高大的門上愈發顯得陳舊。
她靜靜看了它一會,並沒有衝動的推開門,她知道,在禁宮中,像這樣的宮殿越陳舊就越不可侵犯。
那裏麵隻有陰森的恐怖,以及不為人知的血腥。
她剛轉身就看見外牆上有一圈圈的陰影,暗沉的深紫和黑糾纏,似一副濃重的黑彩。
她沉吟半晌後輕輕走上前,在後牆站定,凝目細看,從這段綿延出無盡的暗黑,這竟是一副壁畫!
她舉起袖子擋住灼熱的陽光,細細看去。
耳邊萬籟俱寂,隻聽她的心跳在胸膛跳動。
——
站在禁宮的大門前,仉胤真心覺得這皇帝實在太腐朽,太腐朽!
他抬起手撫了撫臉上的麵具,走到一顆大樹邊坐下,背倚著樹幹悠悠的望向禁宮門口。
秉奚剛一出禁宮門,就看見仉胤大爺似的翹著二郎腿,靠著棵樹眯著眼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他不禁笑了起來,慢慢走向他。
“還知道戴著麵具來。走吧,你太招風了。”
仉胤慵懶的慢騰騰站起身,率先走上前。
還未走兩步,耳邊遙遙的就聽見一陣猛風,迅速朝他襲來。
仉胤旋身躲開一記勁風,抬腿踢下來人的一劍,隨即又狠狠地推出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