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怎麼在這裏?”女生回頭看到了推著自行車的父親從暗處走了過來,一臉的疑惑問道,“今天晚上不要上自習麼?”
寧安其實已經不是十六歲的孩子了,善意的謊言說出口也不像以前還會緊張,笑著說,“因為競賽獲獎了,老師就說晚上回來休息休息,剛才獲獎的同學一起吃了東西,所以回來的晚了。”
“吃了什麼啊?”寧父把書包接了過來,放在了前座上,回頭看了看灰暗出一個兩者的光源,“要不要去哪裏吃一碗麵?”
又是麵條……
寧父騎車很慢,因為光線並不是很好又是近視眼,寧安坐在後麵甚至都可以看清楚地麵的紋路與樹木間間距的風景,突然抬頭看著寧父的後腦勺,“老爸,我問你啊,你說如果我告訴你我喜歡上一個人了怎麼辦?”
“早戀哦!”寧父回頭看了一眼,被女生‘別回頭小心騎車啦!’的催促又轉過頭去,語氣中有一些戲謔,“你個小丫頭片子,真的假的?”
“哎呀,我是說如果。”寧安白了寧父一眼,原來這種老不正經兒的個性竟然在十年前就已經萌芽開花了,自己還沒發現一直以為每次回家老爸貧嘴的跟什麼似的是男性中年恐懼症的表現……
“……如果啊,那能喝酒麼?”看似思考,結果依然是不正經兒的答案,換來了女兒一記悶拳,“疼啊,死丫頭下手這麼重。”
“當我沒問好了。”徹底的放棄了。
九月下旬的時候因為快要國慶放假,所有的學校都準備在放假之前來一次摸底測試,各班的教學進度像是被上了螺母一樣,加快了軸承的運作。
平安也遇到過女生幾次,也隻是偶然打個照麵,接著都是匆匆忙忙的跑向了不同的方向,唯一不變的是兩個人依然每天晚上一起回家,都是好學生,錯開了放學的高峰期,女生下樓梯的時候經過平安的教室衝著裏麵敲敲門,男生迅速收拾了書包跑了出去。
還有一個月的摸底考試之前,鬼使神差的,露營的活動居然還是雷打不動的如期舉行,一行來自各個學校的數學高手坐在大巴車上,氣氛悶得不行。
一個個眼鏡有酒瓶底子那麼厚的家夥,寧安看到了就覺得之間已經沒有什麼共同語言了。
寧安坐在靠窗戶的位置上,耳朵裏塞著耳機,側過頭看到了蕭颯吐沫橫飛的對著平安說些什麼,但看樣子對方的反應不是很大,隻看到偶爾發出‘哦啊恩哎’這樣的象聲詞指引著瀟灑繼續在哪裏發表者自己的演說。
寧安有些想笑,其實平安並沒有仔細聽吧,低著頭手裏的漫畫依然一頁頁的翻過,偏向自己的側麵,耳朵上的黑色耳機被過耳的碎發遮住,間歇性的回答成了禮貌的答複。
似乎並沒有掩飾多久,就被對方發現了,看到蕭颯蹙眉的表情,然後推了一把平安,餘光看到了寧安忍俊不禁的表情,做了一個大大的鬼臉,把頭埋進了小說裏。
似乎是說了什麼欣喜的話題或者是過時的冷笑話,噴出了那麼多的口水結果卻換來一陣冷漠,不大不小的算是有了些打擊,偏過頭去,不再說話,四周的氣氛又恢複了安靜。
曾經被平安說的天花亂墜的露營似乎也沒有那麼的有趣,幾個學校的尖子生第一次見麵難免有些緊張,推著眼鏡兒話都說不完整的家夥,沒想到一個個都是以後清華北大的尖子生。
寧安從地上站了起來,跑回了營帳裏,拿出了一塊畫板坐在了遠處的一處空地上畫畫。
並不是高中時候的愛好,隻是上了大學的時候選擇了繪畫作為選修課,沒想到受到了老師的重用,連續上了四年那個老師的課程,被寄予了很大的希望,頂著壓力到了最後勉強畫出了一幅作品,看到了老師一臉的滿意不覺得心裏長舒了一口氣。
拿起鉛筆的一刻,寧安在白紙上勾勒出了輪廓,似模似樣的,看樣子重生之後還遺傳了繪畫的功底,心血來潮提筆也就畫了起來,輪廓勾勒,然後是細節的描繪。
“你還會畫畫啊!”聽到身後有男聲傳了過來,回頭看到了平安的影子遮住了光線,然後坐了下來,刺眼的陽光又一次灑在了寧安的背上。
寧安沒有接話,自顧自的創作,大概是勾勒出了輪廓完成了第一步長噓了一口氣,抬頭看到了平安探究式的表情笑著說,“很早以前學的啦,無聊就拿出來畫一下嘍。”
“聽說畫畫很無聊哦。”平安努嘴,換了個坐姿把手工程了遮陽傘的狀態擋在了視線前,“你都畫了十幾分鍾了也沒看你畫出個什麼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