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因為……”平安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了門口,開鎖的聲音,一個身影走了進來,平安先是一愣,方才想要說的話瞬間戛然而止。
“哎,你也在這裏啊。”寧安抬起頭,從窗外灑進來的光線鋪滿了整個醫療室病房狹小的空間,蕭颯我這門把手的動作突然定格了,露出了一絲尷尬的微笑,“好巧。”
“我剛才搬東西的時候看到的,順便就送她來了醫務室。”平安笑了笑,實現並沒有看著蕭颯,突然轉移了話題,“你怎麼過來了,現在已經下課麼?”
蕭颯走進了屋子,又把門給關了起來,隨便拖了一個板凳過來,坐了上去,“沒有,逃課啊,我可不想聽那個該死的老頭子說政治,頭都要炸了。”
平安沒有再接話茬,隻是從塑料袋裏拿出了一個蘋果丟了過去,男生也沒有客氣的意思,隨手擦了擦就是一口。
有些事情似乎並沒有被刻意的公開,例如老師與寧安之間的雞毛蒜皮的衝突,例如兩人在森林裏的時候拿一些掏心掏費的對話,還有的,就是蕭颯讓平安轉交給寧安情書的事情。
都如同秘密一樣埋藏在了記憶的最深處,然後生根發芽了,寧安並不知道關於蕭颯與平安的一切,在他看來對於蕭颯的到來並不感到陌生,反而埋怨,“我都病程這個樣子了,你也不說早點來看看我,我怕你來晚了,我就掛了。”
“你那裏那麼容易就掛了……”蕭颯像一個傻孩子一樣,被蒙在了鼓裏,依然固執的以為寧安拒絕了他,還以為自己來的有些不是時候,但是看到了女生這樣一臉戲謔的表情,似乎又覺得是自己的心裏太作祟了。
寧安敏感的嗅覺,還是覺得對方似乎有什麼事情應瞞著自己,但是話還沒有說出口,就不得不感覺到了房間裏的氣氛有些不對。
又不是真的隻有十幾歲的小毛孩,兩個男生各自心懷鬼胎的,平日裏打打鬧鬧無所不談的兄弟突然現在氣氛冷到了極點,兩個人一句話都不說的。
如果不是有問題那都是撞鬼了。
“你怎麼好好的,就進了醫院了。”蕭颯看到氣氛有些尷尬,似乎也覺得自己的到來似乎帶來了一些不必要的因素,略帶歉意的挑起了話題,“還要打吊針這麼嚴重。”
寧安聳聳肩,“就是吃多了唄。”
“那個,我跟蕭颯先回去了,你一個人在這裏安安穩穩打吊針吧,到時候晚上你喊著兮兮,我們四個人一起吃個飯,都認識這麼久了還沒在一起吃飯呢。”平安從位子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抬頭對著寧安說。
“啊?我還沒說完……”蕭颯似乎還有什麼話要說,但是卻被平安直接一句‘再不走,滅絕師太的課就趕不上了’之類的威脅給拉了出去,留下了寧安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房間裏似乎一切的空氣都在一次變成了透明,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寧安歎了一口氣,兩個男生之間的秘密,自己又怎麼會知道呢,似乎所有的秘密都被兩個男生給刻意的應藏了起來,為什麼平安那麼害怕蕭颯一個人在這裏,為什麼他們之間有什麼話不想讓我知道,為什麼……
“走了?”寧安聽到門把手在一次被拉開的聲音,提著一個盒子走進來的兮兮探了一個頭進來,環顧了四周,發現似乎空牢牢的房間裏一個人都沒有,走進了屋子問了一句。
寧安並沒有看她,外麵的光源似乎有些微弱,答非所問地說,“剛才不還是大晴天,怎麼現在這麼快就沒什麼太陽了,你剛才出去到哪裏去了?”
“給你買個好東西!”兮兮白了對方一眼,把一個盒子放到了床頭,打開一看,原來是市中心一家蛋糕店剛出爐的新鮮蛋糕,“給你吃給你吃!你個重色輕友的家夥!”
寧安一愣,鼻子一酸,抬頭看著一臉好死不死表情的兮兮,突然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可能真的是兩個人之間的關係被淡化了太久了,一時還不適應,寧安喉嚨裏發出了一聲“謝謝”,然後就是一陣子的沉默。
“我說大姐,你別給我來哭什麼的,就一個蛋糕啊,沒有什麼金鷹珠寶,拜托您別這麼矯情成不?”兮兮看到您幹眼睛裏似乎有了些淚水,趕忙甩甩手,想把這個話題給搪塞了過去。
隻是記得這是六城裏很出名的一個蛋糕店,2010年的時候再一次回到這個城市,城市裏麵到處都是這個蛋糕店的分店,跟平安去吃的時候,再也沒有了年少時候的味道,沒想到現在又吃到了,寧安想了想,也許這就是時間的味道吧。
“喂!你說奇怪不奇怪?”兮兮找了個板凳坐下,欲言又止,最後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似的,拍拍寧安的胳膊,“剛才我出門的時候看到蕭颯跟平安兩個人出去了,看樣子他們兩個好像出了什麼問題似的,你知道不知道什麼內幕啊。”
“我哪知道。”寧安白了對方一眼,本來還想感動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沒想到對方迅速拋出來一個大八卦,寧安除了用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來形容他之外已經沒有其他別的言論了。
兮兮見寧安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繼續在哪裏發散思維,“我跟你說啊,我發現他們兩個之間絕對有什麼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