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還有媛妃沒來?”莫傾心離開後,桑雨似想起什麼提醒道。
傾顏一愣,難怪覺得有點不對勁。疑惑的目光拋向蘇玉兒。
後者眼光有些躲閃,幽幽的歎了口氣。蘇玉兒開口道“宮中有傳聞媛妃已經瘋了,而且,連丞相府都在一夜之間所有人失蹤......之後一場大火將丞相府吞噬的幹幹淨淨。”
“什麼?”傾顏激動的站起身,不可置信般盯著蘇玉兒想要從她眼中看個真切。這話的真假。
“是的,娘娘。就在你被打入冷宮的前一天。”蘇玉兒淡然的開口,美豔的臉龐沒有以往的神色。似帶了些黯淡以及蒼涼。
傾顏有些踉蹌了退了一步,她被打入冷宮的前一天,就是封妃大典,徐幕媛那時候就瘋了,丞相府那時候就已經沒有了。難怪徐天元喝的爛醉,說的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原來,到底需要多大的毅力,才能承受這樣的巨變?
“也許過了今夜,天元就是孤家寡人一個了吧。很難想象,從小教導我要做英雄的爹爹竟然是個賣國求榮之人,甚至,做了很多傷天害理之事。”那時候徐天元的心裏到底改承受多大的悲痛?傾顏突然覺得心中一陣疼痛。心疼那個傻傻卻忠實正義秉然的男人。
她惱怒,氣惱那個天辰國的掌權者,一夜之間丞相百家性命消失的無影無終唯獨留下徐天元!這個男人,滅了人家全家難道還要徐天元感激他留下了徐家的血脈嗎?
天底下到底有什麼罪非得要了人命不可?徐榮明明在徐幕媛嫁進宮中的第一天就已經拋去了賣國的想法。百人性命他怎可以說滅就滅?
木辰,終究是我一開始就不懂你,還是你至始至終都是冷血無情的王者。宮外的一切,是幻覺嗎?
突然間覺得心涼透了。
“娘娘?”蘇玉兒輕輕喚道,伸手在傾顏麵前晃了晃。
失了魂的某人清醒過來,卻掩飾不了那滿麵的憂傷及惆悵。“玉兒先回去吧,本宮乏了,要休息。”無力的歎了口氣,傾顏轉身朝著裏屋走去。
那滿壁的金光,那閃耀的珠寶,那雕梁畫柱,那煙羅綢緞,那奢華的一切,都是一種權利的諷刺。為了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皇帝,迷失了多少人的心魂。為了那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皇後,豔羨了多少女子的目光。
“吼,娘娘。這才剛起來又睡,真沒見過比你還懶的女子了!”桑雨看著仰靠在貴妃椅上的傾顏輕聲嘀咕了句,看著傾顏微微皺起的眉頭,吐了吐舌頭。趕緊閉嘴。替她蓋上一件皮襖子。
“謝謝。”低不可聞的話卻還是讓桑雨聽了個真切,手中的皮襖子一頓,隨即展現了個大大的笑容退開。
將有些擱人的珠寶娶了下來,花費桑雨半個時辰的貴妃鬢散落開來,一頭青絲披下。地上灑落著一地珠寶。再次考上貴妃椅緊了緊身上的襖子。傾顏沉沉睡去。
長廊之外,一個修長獨特的身影正緩步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