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刻薄(1 / 2)

“為了一個太監,一個奴才,你連命都不要了?”蕭王麵頰上的笑容在不斷擴大,可一雙狹長的雙眼,早已是怒火滔天。

“投胎的時候,誰都沒有選擇的權利,蕭王爺如此大言不慚的將人命以貴賤區分,不就是因為蕭王爺投了個好胎?”沐扶夕說著,想要掙脫掉手腕上他的鉗製。

蕭王一愣,心裏被她的話,狠狠的戳了一下,隨之怒極,再次握緊了幾分她的手腕:“謬論!”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眼前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吃五穀雜糧長大的,怎麼那個腦袋裏麵想的東西,就那麼別出心裁?

沐扶夕冷冷一笑:“是不是謬論我不清楚,但我知道,我沐扶夕的安逸,不需要踩在別人的屍體上!”

蕭王氣的真恨不得撒手轉身,再不管這個女人的死活,但看著她那張疏遠,而又清透到沒有任何雜質的眼,他的心中,又忽然升起了一絲不舍。

猛地收回手臂,帶著她一起靠近自己,騰出另外一隻大手攬上了她的腰身,是他無可奈何的妥協:“沐扶夕,別鬧了,如今整個刑部已經被太後派出來的人包圍了起來,隻要你走進去,根本是插翅難逃。”

腰間上的炙熱,讓沐扶夕平靜的麵頰,生出了一絲憤怒,二話不說的揮起拳頭朝著蕭王的胸膛落了下去,力道十足,不留任何餘地。

“放開我!”

蕭王一愣,沒料到沐扶夕會再次發難,伸手再次握住了她的另一條手臂,霍霍磨牙,恨不得直接嚼了她:“沐扶夕,你怎麼就這麼不知道好歹呢?”

沐扶夕懶得與他糾纏,再次冷聲道:“放手!”

她白透的麵頰,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因為掙紮,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暈,瑩潤的桃唇充著似水光澤,隨著她的說話,那透著淡粉色的桃唇,顯得是那樣的飽滿欲滴。

蕭王的眸子微微暗了幾分,澆滅了眼中那燃著怒氣的火苗,輕輕一笑,聲音低沉了下來:“如果本王就不放手呢?”

沐扶夕看出了蕭王眼中,那根本不加以阻擋的欲望,冷冷一哼:“無恥!”說著,直接對著蕭王的胯間曲起了膝蓋。

蕭王臉色大變,騰出一隻手扶住了她卯足全力的膝蓋:“沐扶夕,你還是個女人麼?你對個奴才都願意舍身相救,現在卻想要本王斷子絕孫?”

“孟浪之徒,我真恨不得能踢殘了你!”沐扶夕說著,朝著樹下躍了去。

蕭王根本沒想鬆開對沐扶夕的鉗製,見她躍了下去,自己也順著她的手臂躍了下去,待平穩落在樹叢裏時,他所有的隱忍,已經全部消失殆盡。

他是在鳳鳴宮的時候,便是察覺到了她眼底對那個老太監的不舍,為了不讓她在如此敏感的時期,惹出更大的簍子,他從鳳鳴宮出來,便一直守在這裏,沒想到,他最先等來的並不是沐扶夕,而是太後派來的士兵。

如此人數眾多的士兵,就算他聽不見他們的對話,光是用想的,也能猜出來太後的打算。

他想,也許太後是覺得,鹿紹凡登基之後,沐扶夕這個女人便真是可有可無了,所以便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的想要往她身上施加罪名。

其實,如果太後的奸計得逞了,鹿紹凡當真失去了沐扶夕的話,他想他也許是高興的,畢竟在他的道路上,少了一顆最為堅韌的絆腳石。

但是不知道為何,他卻笑不出來……

可他怎麼也想到,自己守在這裏,喝了大半夜的涼風,得到了她一句不鹹不淡的感謝之外,還多了這斷子絕孫腳,這讓他怎能不窩火?

沐扶夕見蕭王半天不曾言語,再次掙紮了起來,猛力甩著手臂上,蕭王那像是鐵銬的鉗製。

蕭王感覺到了她的力道,正想再次開口挖苦她幾句,忽然從遠處傳來了一陣女子的啼哭聲,與細碎的腳步聲,讓他不禁正色了起來。

“有人!”蕭王說著,拉著沐扶夕倒在了樹叢之中,透過斑駁的月影,朝著宮道上瞧了去,隻見幾個黑色的影子,慢慢被月色籠罩的清晰了起來。

沐扶夕也是習武之人,蕭王能察覺到,她自然也能聽見,忽視掉蕭王的側目順著樹叢看了去,當她看見那正在啼哭的人兒時,不禁渾身一僵。

因為她怎麼都想不到,剛剛被太後帶走的婉晴,為何會嚎啕大哭的出現在此處。

此時的婉晴,頭發淩亂,雙眼腫脹,膝蓋處的褲子早已破爛的出了窟窿,雙腿顫抖的幾欲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