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當年(1 / 2)

微風佛過嫩柳“沙沙”作響,平如鏡的湖麵,漾起了層層漣漪。

司馬追檬靠在圍欄上,迎著清風,微微閉目,隨著半散在身後的長發,飛揚又落,她輕輕轉身,對著沐扶夕勾起了一抹笑意。

“皇後娘娘您可知道,其實我特別的羨慕你。”

沐扶夕這次倒是顯得有些詫異:“哦,是麼?我一直以為你是討厭我的。”

司馬追檬並不否認:“就是因為羨慕,所以才會討厭不是麼?”她笑了笑,伸手撫摸上那垂在身側的柳條,“從小到大,你什麼都比我好,無論是家事,還是學識,都占居著上風,無論我亦或是其他的官家小姐,怎麼追趕都無法追趕上你的腳步,我曾經想過,你真的是天子卓越,可是到了後來,我才發現,其實你不過是仗著有那個“太子妃”的頭銜撐腰罷了。”

沐扶夕看著眼前這個十分平靜對著自己說“恨”的女子,心中不是不警鍾大作的,雖然她表麵上仍舊漫不經心的微笑著,但是心裏卻是清冷一片,隨時保持著警惕。

不是她太過小題大做,而是如今的司馬追檬確實不太正常。

就好比一個成天對你喊打喊殺,恨不得剝了你皮啃你骨頭的人,忽然有一天對你溫柔微笑,那麼不是那個人瘋了,就是她正在預謀著一個比瘋還有可怕的計劃。

司馬追檬見沐扶夕並不說話,似乎也不在意,頓了頓又道:“皇上是那麼的優秀,可在皇上的眼中,卻隻能容得下你,你生病時,皇上親自出宮看望,你沒有食欲,皇上特意吩咐禦膳房,每日三餐的往沐侯府裏送,就連那一夜,我好不容易有機會接近皇上,可皇上卻在神誌不清的時候,拉著我的手,喊著你的名字。”她說著,忽然目光陰狠了幾分,“沐扶夕,你究竟何德何能?”

是什麼,在心裏轟然崩塌,又是什麼,在心頭慢慢融化著……

慢慢抬起雙眸,沐扶夕眼若冰淩,冷漠而堅硬:“愛如何能強求?如果寶琪郡主將我找來,隻是為了一味的傾吐苦水的話,那麼恐怕要讓寶琪郡主失望了,因為我沒有那個時間,也沒有那個耐心。”她說著,直接站起了身子。

司馬追檬見沐扶夕要走,也不慌張,而是冷笑一聲又道:“皇上愛著皇後娘娘,自然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可是如果連墨王也同樣愛著皇後娘娘的話,是不是就應該說是大逆不道了呢?”

腳下的步伐忽然一個停頓,沐扶夕不敢置信的回頭:“你說什麼?”

司馬追檬輕輕一笑,滿眼的厭惡和惡心:“皇後娘娘可知道,為何紫嫻郡主那般畏懼墨王?”

畏懼墨王?

沐扶夕輕輕擰眉,經由司馬追檬這麼一說,她倒是真的想了起來,似乎不知道從什麼開始,紫嫻便一直躲著墨王,就連家宴的時候,紫嫻都恨不得離著墨王遠遠的。

還有那日紫嫻前來找她耍潑,明明當時的紫嫻早已沒了理智,可墨王不過是簡簡單單的幾句話,便是讓紫嫻止步不前。

司馬追檬見了沐扶夕的表情,知道沐扶夕是相信了自己的話:“難道皇後娘娘當真就不想知道這是為什麼麼?”

沐扶夕眉頭擰的更緊,可是在抬眼看見司馬追檬那得意的笑容時,忽然眉頭舒展,笑了起來:“別人的事情,我為何要那般好奇?寶琪郡主若是覺得,單憑別人的一件事情,便可以牽住我的鼻子,那寶琪郡主為免太高看我的好奇心了。”她說著,作勢再次轉身欲行。

她好奇麼?她好奇,因為那日紫嫻麵對墨王的恐懼,是他親眼所見的,再加上司馬追檬又說,墨王深愛著自己,這種種的疑問,她怎麼能不好奇?

不過,就算她好奇,也不會表現出來,因為她從來不是一個被別人牽著鼻子走的人。

果然,司馬追檬見沐扶夕又要離開,不免有些心急了,省下了所有買官司的廢話,直接脫口而出:“因為當年,紫嫻郡主眼睜睜的看著墨王殺死了劉文策。”

怎麼可能?沐扶夕震驚的僵硬在了原地,據她所知,當年劉文策與紹凡,還有墨王都是出自於國子監的一個老師,三個人的感情相當好,就連當時朝廷裏的大臣都稱他們三個人為“三劍客。”

後來劉文策無故失蹤,雖然景德帝派人前前後後的尋找了很久,可仍舊為曾找到關於劉文策失蹤的蛛絲馬跡,也正是從那個時候,紹凡與墨王之間,慢慢疏遠了起來。

她以為,紹凡與墨王是疏遠,是因為不願去回想劉文策的失蹤,可現在聽司馬追檬的意思,似乎事情並不單單是她想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