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吵的正歡,忽然傳來了沐扶夕的聲音,饒是阮姳奉了太後的旨意,聽了沐扶夕的話, 也不得不停下了巴掌。
其他的宮女見阮姳都停了,也跟著停了下來。
一肚子怒氣的太後見此,冷冷一笑:“皇後娘娘還真是好大的架子,沒見著哀家正在教育頜妃麼?”
沐扶夕掃了一眼延和和絳珠臉蛋上的紅痕,再次抬眼時,對著太後輕輕一笑:“臣妾給太後請安,太後萬福。”
伸手不打笑臉人,太後見沐扶夕如此的卑躬屈膝,哽了口氣,低了幾分說話的聲音:“皇後若是沒事,就先站到一邊去,待哀家教訓了這個目無章法的妃嬪之後,再說其他的事情。”
說著,揚起手臂又要吩咐阮姳打人。
沐扶夕見狀,不但是沒有後退,反倒是更加的上前了一步:“太後息怒。”
太後瞧著沐扶夕不肯袖手旁觀的模樣,恨的牙癢癢:“怎麼?難道皇後也想要公然頂撞哀家不成?”
“臣妾不敢。”沐扶夕福了下身子,“隻是皇上吩咐將頜妃送到了臣妾這裏,如今若是頜妃受了傷,到時候皇上怪罪下來,臣妾就是有一百個腦袋也不敢擔著。”
太後擰了擰眉:“皇後這是在拿著皇上壓哀家麼?”
沐扶夕仍舊微笑:“臣妾不敢。”
太後冷掃了一眼沐扶夕,忽然發現沐扶夕的麵頰上印著個巴掌印,心中一樂,沉下了眸子,哼聲笑了出來:“看樣子皇後還真是不知道疼,臉上頂著個巴掌印不趕緊去消腫,現在竟然還打算幫著別人出頭,哀家不管剛剛是誰在你的臉上落下了巴掌,但現在,若是你想插手此事,別怪哀家連你一起責罰。”
經由太後這麼一說,癱坐在地上的延和這才發現了沐扶夕臉上的印記,伸手拉了拉沐扶夕的裙角,紅著眼眶小聲道:“皇後娘娘別管臣妾的事情,太後要打要罰,臣妾受著就是了。”
沐扶夕垂眼掃了一下延和,忽然彎下了腰身,僅用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快速道:“好好呆著,本宮既然答應了你,就一定會保你周全。”說著,再次直起了身子,對著太後挑了挑唇角,“好,本宮願意代替頜妃受罰。”
此話一出,延和的雙眸劇烈的收縮了起來,她投靠沐扶夕,本是無可奈何,卻沒想到沐扶夕竟然如此的遵守承諾。
太後氣得渾身都抖了起來,這個沐扶夕,眼下自己都自身難保,卻還要為了別人強出頭!好,今兒哀家就成全了你!
“來人,給哀家打!”
太後的話是吼了出來,但是那些宮女,包括阮姳都站在原地不敢動,這是皇後啊,和嬪妃怎能一樣?她們是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對皇後動手?
太後見此,直接摔了手中的佛珠,隨著佛珠滾落在地,再次對著沐扶夕伸出了手指:“來人!給哀家打!今日若是你們不打,統統拉出去問斬!”
那些宮女如此一聽,均是渾身一抖,她們才進宮沒幾年,怎可就這麼無辜的死了?
隨著門外侍衛的一湧而進,那些宮女再是不敢遲疑的朝著沐扶夕邁出了步子。
沐扶夕從始至終站在原地,伸手將延和與絳珠擋在自己的身後,孜然一身的麵對著太後與眾宮女,臉上的從容與冷靜讓太後的臉色越來越沉。
阮姳見太後真的是動怒了,想著自己現在不動手,回去之後也是要被太後責罰,深呼了一口氣,朝著沐扶夕揚起了巴掌。
其他的宮女見阮姳都動手了,也是不敢遲疑,跟在阮姳的身後,一時間全都朝著沐扶夕掄起了手臂。
延和見此,嚇得早已抖成了一團,死死拉著沐扶夕的裙角,隻恨自己剛剛怎麼就不能遷就太後一下,現在可好,不但是給自己肚子裏的孩子帶來的災難,更是連累著沐扶夕也要受罰。
沐扶夕眼看著那群宮女蜂擁而上,忽然拉住身後延和的胳膊,一麵將她護在懷裏,一麵伸出了自己裙底下的長腿。
那些宮女哪裏會武?也沒想到沐扶夕竟然會還手,在沐扶夕的踢踹下,一個接著一個的倒在了地麵上。
太後見這副場景,直接拍案而起,想著沐扶夕也曾這般在後宮大動拳腳的與自己抵抗,當即招呼著那些早已傻眼的侍衛。
“都杵在那裏做什麼?還不上來將這瘋婦壓下去?”
這些侍衛一直看護著太後的安全,說是在宮裏奉職,其實背地裏都是太後養出來的心腹,如今這些侍衛見自己的主子吃了虧,豈能坐視不管?當即將沐扶夕團團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