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坐在軟塌邊上的蕭王,聽了沐扶夕的話,終於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怒氣翻湧的登時從軟塌上站了起來。
“你在陷害祁不凡?”
他就說,祁不凡就算是瘋了,也不敢在這個時候給堂堂的皇後下毒!
沐扶夕笑了笑,轉眼朝著蕭王掃了去:“如你所見。”
“你……”蕭王氣得咬牙,上前幾步,在延和震驚的目光中,緩緩傾了幾分身子,將沐扶夕囚禁在自己的雙臂之中,“你瘋了?竟然自己吞食水銀?”
“不然呢?”沐扶夕挑了挑眉,眼中一片冰冷,哪裏還有剛剛麵對紹凡時的小鳥依人?
“你真是瘋了。”蕭王震驚的搖頭。
麵對蕭王的震驚,沐扶夕仍舊微笑:“你聽說過血債血償麼?”
蕭王一愣:“你的意思是……”
“沒錯。”沐扶夕點了點頭,“賢貴妃說過,一直給墨王看病的就是祁不凡。”
蕭王有些不敢相信:“一個太醫,就算有再打的膽子,也不敢算計一個王爺。”
“是啊。”沐扶夕笑,“但若是這個太醫是給太後辦事的呢?”
“你的意思是,太後想要除掉墨王?可為了什麼?”
蕭王想不通,現在大局已定,墨王早已對鹿紹凡的江山構不成任何的威脅,那麼太後又為何還要這麼著急的除掉墨王?
“如果我說,太後是不想當年的事情東窗事發呢?”沐扶夕揚起麵頰,與蕭王四目相對。
蕭王看著沐扶夕那冰冷到連他都忍不住心寒的目光,最終壓低了幾分聲音:“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沐扶夕並不否認:“是啊,該知道的應該都知道了。”
“那麼,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蕭王直視著沐扶夕的雙眼。
他對當年的事情也很好奇,因為當年的那個秘密,關係到了他母妃的慘死。
“現在還不是長談的時候。”沐扶夕想了想又道,“當年的事情我一定會告訴你,但是現在,最關鍵的是要抓到太後的把柄。”
“你什麼意思?”蕭王眯起雙眸,“太後那隻老狐狸,斷然不會輕易露出馬腳。”
“很簡單。”沐扶夕眨了眨眼睛,“如今祁不凡被抓,太後若是做賊心虛,定會派人前去天牢,而我們隻需保住祁不凡便可,而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查到太後身邊總用的幾名暗衛,找人將他們的畫像畫下來。”
“就算保住了祁不凡,祁不凡當真供出了太後,你覺得鹿紹凡會相信麼?”蕭王說到此,譏諷一笑,“你別忘記了,太後再怎麼說,也是鹿紹凡的養後。”
沐扶夕搖了搖頭:“不需要紹凡相信,隻要讓他懷疑就好,隻要紹凡和太後之間出了間隙,我們就不愁找不到見縫插針的地方。”
聽了沐扶夕的一番話,蕭王慢慢直起了身子,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沐扶夕,好半晌之後,才輕輕地道:“本王從來都不曾想過,有朝一日,你也會如此算計著鹿紹凡,他不是你最愛的男人麼?難道……”他說著,忽然沉了聲音,“是因為墨王?”
“別在我的麵前提起墨王。”沐扶夕冷聲打斷,凍死人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看著墨王,“永遠,別在我的麵前……再提起他。”
蕭王愣怔的看著沐扶夕,有那麼一刻,他發現,他似乎從來都沒有了解過麵前的這個女人。
究竟,墨王臨死前的那一晚,和沐扶夕在雲水齋發生了什麼?
以至於,讓一個女人改變的這般徹頭徹尾。
天牢雖然也歸屬於刑部,但卻和刑部完全是兩個意思,一般進刑部的人,大多數都是安靜的等死,或者是因為某些原因被囚禁。
但若是一個人被打入了天牢之中,那就是生不如死了。
因為所有需要被嚴刑逼供的犯人,全部被關押在天牢之中,隻要進來了這裏,不死也會被活活剝下一層皮。
所以,每個人都說,進了天牢的人,就算嘴巴再嚴,也早晚會有吐出東西的時候。
此時的天牢,充斥著一聲高過一聲的嘶喊,負責管轄這裏的劉全江坐在椅子上,看著四五名暗衛正在對祁不凡加以酷刑,如同看戲一樣。
並不是他太過於冷血,而是他在刑部這些年,早已見慣了這血腥的場麵。
放下手中的茶杯,劉全江對著那些暗衛揮了揮手,看著已沒了人形的祁不凡,輕輕一笑:“祁太醫,若是你聰明的話,就實話實說,不然的話,我可不保證你還能不能看得見明早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