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差不多一小天,沐扶夕靠在馬車上的時候,感覺自己的骨頭架子都快要散了似的,如果你問她現在她最想做的是什麼,恐怕她隻會回答你兩個字“睡覺。”
隻是,很多事情,永遠都不會隨著人的意願而行。
蕭王看沐扶夕睡得香甜,歎了口氣,自顧自的靠在另一側喝著茶水,一雙邪魅的眸子時不時掃過沐扶夕疲憊的麵頰。
曾幾何時,他是那麼的想要利用她,因為她擁有著一切女子都沒有的瑞透和犀利,他知道,隻要能將她占為己有,那麼對於他來說,無疑是如虎添翼。
隻是現在,在每靠近她一分時,他都會莫名的感覺到一絲疼痛,而這種疼痛,像是有著生命一般,隨著他的靠近而與日俱增。
從最開始她心甘情願為了鹿紹凡而隱忍,他一直以為,那個時候的自己是瞧不起她的,因為她無論有怎麼樣的心智,為了一個男人而甘願如此,在他的眼裏都是沒出息的舉動。
可是,他從來都沒有到,自己其實在那個時候,就已經開始心疼她了……
後來,她為了沐雲白隻身一人站在比武場上,哪怕是受傷到昏迷不醒,也把對手打的落花流水。
再後來,墨王的死,讓這個本還殘存著愛的女子一夜之間長大。
他想,沐扶夕是真的很堅強,亦或是強悍,麵對十多年的欺騙和隱瞞,眼睜睜的看著墨王離去,自己的父親鋃鐺入獄,如果要是一般的女子,恐怕早已瘋癲了吧。
“沐扶夕……”
蕭王再一次,輕聲喚出了她的名字,見著她睡得如此香甜,慢慢傾了幾分的身子,伸手,將自己身後的毯子抽了出來,仔細且小心的蓋在了她的身上。
本來,他想讓她多睡一會的,隻是在回眸之際,他看見了不遠處的鳳鳴宮裏,站著些許的人影。
也就在他看見的同時,一直前行的馬車忽然停了下來,隨之而來的,是暗衛故意壓低了聲音的話語:“主子,皇上帶著人在鳳鳴宮裏。”
蕭王愣了愣,倒是沒想到紹凡會這個時候而來,不過隻是片刻,他便是笑了,也許做賊心虛,說的就是現在的鹿紹凡吧……
歎了口氣,轉眼朝著沐扶夕瞧了去,靜默了半晌,輕輕地開了口:“本王倒是想抱著你進去,但是現在看來,似乎有點不太可能了。”
沐扶夕在蕭王半是譏諷半是調笑的聲音之中緩緩睜開雙目,側眼朝著車窗外望了去,不過是掃了一眼紹凡的身影之後,便站起了身子,作勢要走出馬車。
蕭王見了她的舉動,嚇了一跳,想都沒想的便伸手拉住了她精細的手腕:“你想做什麼?”
沐扶夕垂眸,看著緊握在自己手腕上的大手,輕輕地笑了:“當然是自己走進去,難道蕭王打算送我進去不成?”
“你又犯病了?”蕭王再次收緊了幾分自己的手指,“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現在的穿著,難道你真的想這麼去麵對鹿紹凡?你別忘記了,他疼你是疼你,但他並不是傻子,你這般的出現,就算你不說,他難道會想不到你去了哪裏?”
沐扶夕麵對蕭王的認真,仍舊笑得好看:“我就是想讓他看見,這樣很多事情問起來,也就沒那麼麻煩了。”
說實話,她現在真的很想衝下去和紹凡攤牌,她不明白,為何所有的事情,總是要弄的那麼複雜,什麼事情就是什麼事情,擺在明麵上說出來不好麼?為何非要爾虞我詐?
這樣的沐扶夕,讓蕭王頭疼欲裂,他強勢的拉著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轉眼對著馬車外麵的暗衛吩咐了一聲:“去雲水齋找賢貴妃借一套衣裙過來。”
暗衛不敢耽擱,甚至是連開口都沒有,隨著蕭王的話音落下,已經一個踮腳的朝著遠處飛奔了去。
倒是沐扶夕,坐在蕭王的懷裏,感受著蕭王的氣息和體溫,下意識的想要掙紮起身:“蕭王這是做什麼?難道蕭王忘記了,你應該稱呼我一聲‘嫂子’麼?”
蕭王氣得磨牙,將另一條手臂也攬在了她的腰身上:“沐扶夕,你何必和我講這些可有可無的大道理?你明知道現在的我對你沒有半分多餘的想法。”
如果要是有,他早就將她捆了鎖在自己的身邊了,那些所謂的教條和倫理,對別人可能行得通,但對他來說,全是放屁!
沐扶夕輕輕一笑,滿目妖嬈,忽然回眸,與蕭王四目相對,伸手輕輕撫摸上他線條剛毅的麵頰,對著他輕灑熱語:“鹿紹楠,你喜歡我。”
蕭王一愣,不敢置信的看著麵前像是換了魂一樣的沐扶夕,說實話,他確實對她有好感,不然他吃飽了撐的,才會一次次的出手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