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眙從來沒有見過這般美好的男子,似乎她將自己所有知道的美好詞彙,都用來描述他,也是感覺十分的貧瘠吃力。
紹凡看見穿戴著延和衣物首飾的許眙也是怔楞住了神色,帶著些許的驚訝和震驚,慢慢從上到下的打量著。
他一直都聽太後說,沐扶夕選的這個女子與延和有幾分相像,他本沒有抱著多大的希望而來,但現在卻震驚的難以附加。
像,太像了……
許眙見紹凡一直盯著自己看個不停,悄悄的紅了麵頰,沉了口氣,壯著膽子開了口:“你是……”
“大膽民女!”孫聚聽了這話,當即冷聲嗬斥,“見了皇上竟然還不下跪?”
皇,皇上?這個俊美好似仙人一樣的美男子,就是她們元清的帝王麼?
許眙連驚帶慌的跪下了身子:“民,民女許眙,見,見過皇上。”
紹凡回神,看著對自己低眉順眼的許眙,露出了一抹和藹的笑:“起來吧,你就是那個許眙是麼?”
皇上竟然知道她的名字?許眙欣喜的點頭:“是,民女是許眙。”
“嗯。”紹凡再次打量了她一圈,才淡淡地收回目光,“麵對朕,無需這般的拘謹,想來皇後也是都和你說了,從現在起,你便是朕的愛妃,朕也算是你的夫君了。”
沐扶夕確實平時沒少和她說這些,可當時的她隻是那麼一聽,並沒有往心裏去,因為那時候的她一心想著要當和沐扶夕一樣的女人,隻要有權利就可以,男人倒是無所謂。
但是現在,同樣的話從紹凡的嘴裏說出來,她卻感覺自己是那麼的幸福,甚至已經開始幻想著,如果自己當真是這個俊仙男子的妻子,該是如何的美好。
沐扶夕從屋子裏走出來的時候,見到的便是這麼一副場景,紹凡倒還是那樣,對誰都顯得無害,卻尊貴的渾然天成。
而許眙卻麵帶嬌羞,雖然垂著麵頰,卻總是時不時的抬起眸子偷偷看著紹凡。
“看來,最後這一計的猛藥,無需我再自己動手了呢。”沐扶夕輕輕笑了一聲,欲轉身離去。
但就在她轉身的瞬間,紹凡卻看見了她,瞧著她那始終清瘦的背影,心疼的擰了下長眉,站在原地想了半晌,最終轉身朝著沐扶夕走了去。
孫聚見紹凡走過去的時候,沐扶夕已經轉過了身子,為了不讓紹凡失了麵子,他隻得先行提著嗓子跪在了地上:“奴才給皇後娘娘請安。”
聽聞見了孫聚的聲音,沐扶夕隻得站停腳步,本來她是打算讓孫聚起來再走,可沒想到,她回身便是對上了紹凡的眼。
想著前幾日的爭吵,兩個人都是尷尬的一愣,最後還是紹凡笑了笑,打破了這份沉靜:“訓練的不過,扶夕你辛苦了。”
沐扶夕點了點頭,卻並沒有跪安:“不過是臣妾應該做的而已。”
她知道這個時候的她應該給紹凡福身的,無論他和她之間出了什麼問題,紹凡是皇上,而她是皇後。
但她就是不想,也不願。
紹凡並沒有任何責怪的意思,上前幾步,拉住了沐扶夕的手:“陪著朕坐一會吧。”
之尖的溫柔融化在了指縫之中,卻並沒有溫暖了沐扶夕冰冷的心房,她想,也許這就是皇上吧,就算他明知道很多事情是他自己做錯了,但他仍舊會選擇忽視,然後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的再次站到她的麵前。
要是以前,她想她是會反抗的,因為她要的不是這樣的如履薄冰,但是現在,她能微笑著同樣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然後陪著紹凡一起假裝恩愛。
這樣的沐扶夕,連她自己都惡心,但她卻沒有辦法改變,也不願意去改變,因為她比誰都清楚,要想救出自己的父親,讓自己在這個宮裏站的最高,那麼現在的惡心,便是她的必經之路。
許眙看著紹凡如此溫柔的拉著沐扶夕的手,羨慕的有些心裏發酸,看看沐扶夕那一張傾國傾城的臉蛋,看看沐扶夕那與生俱來的高貴和典雅,她在頃刻之間,便成了一隻無人問津的醜小鴨。
哪怕她打扮的再靚麗,穿戴的再價值連城,可她仍舊擺脫不掉身上那滿滿的土腥味。
紹凡倒是不知道許眙的自卑,在路過她的時候,仍舊笑得溫潤:“你也一起來坐坐吧。”
是啊,從小喊著金湯匙出生的他,又哪裏能明白女人那如塵土一般細膩的自卑?
“是,皇上。”許眙忙不失迭的點頭,因為太過緊張,還沒等紹凡和沐扶夕坐下,自己便是先行坐在了石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