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扶夕坐在紹凡的身邊,觀察著許眙的表情變化,雖然許眙並不曾流露出什麼,但她很清楚, 這個許眙正在為了衣食無憂的生活而動搖著。
因為她剛剛雖然沒能聽見大麗王的話,卻讀懂了大麗王的唇語。
“吃點東西吧。”紹凡見沐扶夕一直未曾拿起過筷子,不由得自己夾起了一塊糕點,放在了沐扶夕的盤子裏。
沐扶夕輕輕回眸,對著紹凡委婉一笑:“臣妾謝謝皇上關心。”
她說著,夾起了那快糕點,放在了嘴裏,滿口餘香的糕點入口即化,可沐扶夕卻什麼味道都嚐不出來。
蕭王端著酒杯,看著麵對紹凡強顏歡笑的沐扶夕,慢慢握緊了手中的酒杯。
許眙看著隻有在麵對沐扶夕,才會露出溫潤眼神的紹凡,最終下定了決心,沉下了雙眸。
“啊——我肚子好疼啊!”
忽然的一聲驚叫,打破了原有的熱鬧,宮廷樂師嚇得趕緊停下了手上和口中的樂器,就連舞姬也是整齊的停了下來。
沐扶夕擰了擰眉,看著不知道何種原因便倒在地上的許眙,擰起了長眉。
“這是怎麼了?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大麗王心疼的拉住了許眙的手指,看著許眙那痛苦的模樣,直感覺自己的心也跟著擰了起來。
“父王,我肚子好疼,我的頭好暈……”許眙的麵色慢慢慘白了下來,就連五指都跟著冰冷了起來。
這樣的許眙,不要說是大麗王,就連太後和紹凡也是震驚的站起了身子,現在無論是真的延和,還是假的延和,都讓他們心驚,因為看著許眙這狀況,他們都清楚,她這是中毒了。
要是以往中毒也就罷了,偏偏在大麗王的麵前中毒,這,這可如何是好?
大麗王也是在皇族出生的人,紹凡和太後能想到的事情,他自然也是能想到。
“誰敢毒害我的女兒?誰!”
太後見此,怕越來越亂,趕緊招呼身邊的劉蘭福:“趕緊傳太醫!”
“先將頜妃送回到寢宮吧。”
“不用你們動手,本王親自抱著本王的女兒去寢宮!”
一番的吵雜之後,大麗王抱著許眙走了出去,紹凡緊跟在身邊,太後則留下來對所有的太監和宮女進行盤問。
賢貴妃起身,擔憂的拉住了沐扶夕的手:“皇後娘娘,這……”
沒等沐扶夕說話,蕭王便是悠哉的走了過來,在與沐扶夕擦身而過的同時,小聲的開了口:“本王會派人查明此事,你且安心等消息便可。”
他其實真的很想袖手旁觀,一想起那一日沐扶夕對待他的冷言冷語,他便是一肚子的火。
但是他更加清楚,現在並不是鬧脾氣的時候,許眙本來就是一個冒牌貨,根本不值得別人動手除掉。
他隻害怕這個明麵上要除掉許眙的人,對沐扶夕不利,畢竟許眙是沐扶夕一手調教出來的,若是當真出了什麼紕漏,沐扶夕是第一個說不出清楚的人。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皇宮就是這麼地方,出了事情隻會不停的滾雪球,眼看著雪球越來越大,卻從來不去問及這裏麵的是非因果。
賢貴妃聽聞蕭王要親自查明,放下了心,攙扶著沐扶夕,緩了口氣:“臣妾先陪著皇後娘娘回寢宮吧。”
沐扶夕點了點頭,卻從始至終不曾說話,因為她覺得,她似乎已經抓到了下毒的凶手,現在她隻缺時間去想明白,這人為何要下毒。
因為宮裏的人都知道延和住在沐扶夕那裏,所以這些宮人直接給大麗王帶回到了鳳鳴宮。
等沐扶夕和賢貴妃回來的時候,院子裏已經站滿了人,宮女,太監,太醫的跟班,擠滿了一個院子。
屋內,許眙還在不停的喊著疼,太醫滿頭大汗的給許眙把著脈,紹凡坐在不遠處的軟塌上,一雙好看的眉,緊緊地擰成了一個疙瘩。
沐扶夕與賢貴妃進門的時候,剛巧見太醫站起了身子,為了能看個清楚,沐扶夕索性停靠在了門口。
“本王的女兒怎麼樣了?”大麗王心急地拉住了太醫的袖子。
太醫吃的元清的飯,拿的是元清的俸祿,自然不會對大麗王恭敬,轉身,跪在了紹凡的麵前,緩緩開了口:“皇上,頜妃娘娘脈象平穩,氣虛正常,並不曾中毒。”
“你胡說!”大麗王怒瞪著太醫,上前幾步,直接抓住了那太醫的脖領,“如果不是中毒,為何我的女兒會這般模樣?”
太醫嚇得驚慌失措:“這,這微臣不知。”
“沒用的東西!”大麗王說著,將那太醫推到了一邊,抬眼朝著紹凡看了去,“本王懇請皇上再傳其他的太醫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