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宮裏的宮人和侍衛便忙活了起來,太後為了顯示自己重視秦穎兒,特意吩咐劉蘭福準備了好些個貴重的禮物。
秦穎兒在宮女攙扶下抵達慈仁宮的時候,便是撞見了這麼一副宮人忙碌的景象。
瞧著那大包小裹被宮人依次堆上馬車的禮品,她再是不遲疑的走到了太後的眼前,緩緩曲動了膝蓋。
太後見了,慈愛一笑,伸手將她攙扶了起來:“這是做什麼?你現在還懷著孩子,以後見了哀家,這些繁瑣的禮節就都省了吧。”
秦穎兒心裏一酸,眼淚便流了出來:“太後的疼愛,臣妾無以為報,臣妾現在無不是責怪自己當初的有眼無珠。”
是啊,她當初真的是瞎了,才會選擇和太後為敵,想想太後那時候要將自己送到刑部也是有情可原,誰叫那個時候的自己太過張揚?
如果她早一點投靠太後的話,自己又何必遭那麼多的罪?就算自己的家族投靠皇上又如何?她隻要認準了太後不就好了麼?
太後笑著搖了搖頭,憐愛的親自伸手擦拭掉了她麵頰上的淚光:“傻孩子,這是說的什麼話?以前哀家也是太過專製了,聽信了別人的讒言,就好像上次許眙的事情,要不是皇後……”她說到此,故意一頓,佯裝很是大度的擺了擺手,“算了,過去的事情不提也罷。”
沐扶夕!又是她!
秦穎兒猛地攥緊衣擺,想著那日沐扶夕在她的麵前直接勾引走了皇上,她就恨不得喝沐扶夕的血!
“就算這個後宮以皇後為權又如何?臣妾已經決定,讓臣妾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受太後的熏陶和教育。”
這話,無疑不是在告訴太後,她已經認同了太後,更是想要自己的孩子成為太後以後的依仗,可想而知,太後聽了這話是多麼的喜出望外。
“好孩子,放心,有哀家在,皇後以後休想再難為你。”太後說著,拉著秦穎兒的手朝著馬車走了去。
秦穎兒輕輕一笑,任由太後輕輕地拉著自己的手心。
“皇後娘娘到——”
“奴才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娘娘萬福金安——”
正要登上馬車的太後和秦穎兒雙雙一愣,轉眼看去,隻見在張高的托扶下,沐扶夕果真緩緩而來。
她怎麼會過來?
怎麼哪裏都有這個賤人!
太後是詫異的,秦穎兒雖然心裏罵的歡暢,但麵上卻還是要轉身給沐扶夕請安:“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
沐扶夕並沒有將目光轉向秦穎兒,而是對著太後微微福了下身子:“臣妾給太後請安。”
太後擺了擺手,一邊示意著沐扶夕起身,一邊打量著她:“皇後若是沒有什麼大事就先行回去吧,哀家要與疏影貴人出宮一趟。”
沐扶夕順著太後的話,轉身對著秦穎兒,示意她起身的同時,讓張高將一個禮盒拿了過來:“本宮也是昨夜才聽聞這個消息,生老病死乃是輪回,還望疏影貴人看開一點才是。”
所有的好話,凡是從沐扶夕的嘴裏說出來,秦穎兒就覺得尤其刺耳,現在也是一樣,她隻當沐扶夕是來幸災樂禍的!
掃了一眼張高手裏托著的東西,秦穎兒笑了笑,眼中卻是抗拒的冰冷:“皇後娘娘的心意臣妾領了,但這禮物還是去請皇後娘娘收回去吧,臣妾不需要。”
太後在一邊看著並沒有說話,秦穎兒這話雖然生硬,但現下她懷著孩子,衝撞就衝撞了,她就不信沐扶夕還能對秦穎兒大刑伺候。
周圍的宮人見此,無不是屏住了呼吸,淑影貴人還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直麵頂撞皇後娘娘,真看自己這是懷了孩子了。
張高在一邊看不下去走了過來:“放肆!皇後娘娘豈能是你一個小小貴人可以頂撞的?”
如果秦穎兒肚子裏那個要真是皇上的子嗣也就罷了,這口氣也就忍了,可他明明知道那不是皇上的骨肉,如今又豈能看著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在自己主子的麵前撒野?
“張高!”沐扶夕伸手攔住還要上前的張高,“退下!”
秦穎兒被忽然開口的張高嚇了一跳,轉眼見沐扶夕先行阻止了張高,不禁笑了:“你算是個什麼東西?敢在我的麵前大呼小叫?我現在肚子裏懷著的可是皇上的骨肉,若是被你嚇出個好歹,你有幾百個腦袋可以頂著?”
“你——”張高怒瞪著秦穎兒,雙手死死地握成拳頭,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女人?
沐扶夕對秦穎兒的話並不理會,隻是對著張高冷下了聲音:“主子在的地方,哪裏輪得到你放肆?還不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