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沐雲白,直接刺痛了沐扶夕的心,她的弟弟最為傲氣,如何會跪在一個女人的腳邊懇求一個蘋果?
“你們在做什麼?”隱忍不住的同時,沐扶夕終於冷冷地開了口。
秦穎兒聽見了沐扶夕的聲音,身子僵了僵,不過很快,她便是麵帶著笑意,轉過了身子:“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
沐扶夕掃了一眼仍舊磕頭的沐雲白,將目光再次落在了秦穎兒的身上:“本宮問你,剛剛你們是在做什麼?”
秦穎兒慢慢站起身子的同時,昵了太後一眼,隨後笑了:“皇後娘娘可不能怪臣妾啊!是沐副將不好,睜開眼睛便來搶臣妾的蘋果,臣妾怎麼說都沒有用,太後可以為臣妾作證的。”
太後點了點頭,輕輕地開了口:“皇後莫要動怒,剛剛的事情確實和淑影貴人無關,是沐副將醒來時便已經瘋癲了。”她的聲音雖輕,卻是滿滿的幸災樂禍。
隨著太後話音響起的同時,紹凡也是走了進來,聽了太後的話,震驚的怔了下身子,不敢置信的朝著跪在地上的沐雲白看了去。
此時的沐雲白,似乎根本就沒有察覺到屋子裏麵有這麼多的人,一雙眼睛呆呆的看著秦穎兒手中的蘋果,俊秀的麵頰上掛著他所有的喜怒哀樂。
沐扶夕的心像是被針紮了一下,一步步走到沐雲白的身邊,慢慢蹲下了身子,伸手撫摸上他的麵頰,強迫他看著自己。
“雲白,你可還記得我?”
沐扶夕呆愣呆愣的看著沐扶夕,一雙眼睛直勾勾的沒有任何的反應,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輕輕一笑,在沐扶夕的掌心之中,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阿姐,你什麼時候還帶著我去狩獵?爹爹說了,東西都準備好了,就等著阿姐點頭了。”
這樣的沐雲白,不用別人說,沐扶夕也知道他是傻了,與瘋無關,但她仍舊鬆了口氣,將沐雲白抱在了自己的懷裏。
“還記得我就好,記得就好……”
紹凡平靜的眼中,參雜了一絲動容,他並不是不知道沐扶夕與這個弟弟的感情,也許,這就是患難見真情吧。
她不在乎他的癡,也不例會他的傻,隻要他還記得她,她就已經知足了。
而相對於沐雲白來說,哪怕他的記憶有了錯亂,哪怕此刻的他已經混淆了所有的事情,但在他的心中,仍然記得沐扶夕。
轉眼朝著身邊的太後看了去,紹凡歎了口氣:“怎麼會這樣?”
太後收了收心裏的喜悅,佯裝平常的開了口:“剛剛太醫來已經看過了,沐副將的身子已經沒有大礙,隻是腦袋裏還存著積血,太醫說了,沐副將的瘋癲,和那積血有著很大的關係,但那血塊在腦子裏,不能除。”
紹凡擰了擰眉:“那他……”
太後哼了一聲:“看造化吧。”
秦穎兒無所事事的坐在一邊吃起了蘋果,瞬間,整個裏屋,都充斥在了一片的果香之中。
剛剛還乖順趴在沐扶夕懷裏的沐雲白,聞見了香味,猛地站起了身子,再次跪在了秦穎兒的麵前:“給我吃一口。”
他說的理直氣壯,好像是被人冷落的孩子一般。
秦穎兒輕輕一笑,話裏有話的哼道:“你可是沐副將,哪裏能跪我一個妃嬪?還是趕緊起來吧,不然若是讓有心的人誤會了,我可是滿身是嘴也說不清楚。”
沐雲白單純的眨了眨眼睛,毫不避諱的呢喃:“明明是你自己說的,隻要我跪著給你磕頭,你就把你手中的蘋果給我,你這人怎麼能說話不算話呢?”
秦穎兒臉上的笑容登時僵硬了下去,拿著手中的蘋果,愣在了軟塌上,帶著幾分慌張的狡辯:“你,你可別亂說,我,我什麼時候說過,你你個傻子,別……別想誣陷我。”
剛剛當著太後的麵,她可以隨意欺負沐雲白,但是眼下,這事她可是不敢承認,沐雲白雖然傻了,但在他的背後還有個沐扶夕,況且她一個妃嬪,欺負一個副將,這事若是傳出去了,她這臉麵也掛不住。
沐雲白單純的如同一張白紙,見秦穎兒不承認,竟然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的哭了起來。
太後在一邊瞧著,輕輕地笑,堂堂的一個七尺男兒,動不動就哭鼻子,看樣子沐家的百年榮耀,都要毀在這個沐雲白的身上了。
轉眼,朝著沐扶夕看了去,太後心裏已經有了計量,看樣子沐扶夕是斷然不會再和沐雲白有牽扯了,畢竟沐雲白現在是一個傻子,領到哪裏都會成為一個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