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沫沫有些發愣,像個木偶一樣被南衡輕輕扶起,半靠在石頭上。
這裏空間狹小、光線昏暗,隱隱約約風從頭頂上的縫隙裏吹進來,說明出路並沒有被碎石堵死,他們兩人還有一線生機。
她喘口氣,緩了一會才開口問:“你怎麼樣?”
南衡微微扭開臉,竟不敢跟她對視,隻含糊答道:“還好。”
“哼!”簡沫沫想起之前的事,不由得冷笑一聲,“第二聯邦派你來的?你怎麼不趁機殺了我為民除害?”
男配被她一頓搶白,臉上掠過一絲不自然的神情,然後才慢慢地說:“我叫南衡,是第二聯邦第七軍的副官。
“我現在不會殺你,一切等千淺將軍到達後作主。
“‘巨蛇號’搶劫、傷人罪名成立,違反聯邦法律第三條、第十二條、第十七條。
“你……被捕了。”
???
這家夥簡直……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簡沫沫聞言大怒,想跳起來揍人卻又動彈不得。
背上真的……好痛啊。
她又緩了一會,從敞開的防護服往裏麵摸了摸,不禁僵住了。
紗布。
傷口被人處理過了。
難怪防護服是解開的。
“混蛋!”羞惱之下,簡沫沫口不擇言地大罵,“你居然脫了老子的衣服!”
對她來說,還沒有恢複司空記憶的男配隻是一個陌生男子而已。
就算是為了給自己包紮傷口,也不能這麼做。
南衡被她的突然爆發嚇得一顫,半晌才小聲開口:“……女孩子家家的,就不要自稱‘老子’了。”
“老子愛說什麼關你屁事!”這會兒受原主的暴虐性格影響,簡沫沫恨恨地看著他,“信不信老子挖了你的眼睛,再剁了你的手!”
“抱歉,當時我沒想到你是……”南衡抿住了唇,臉上很是窘迫。
因為簡沫沫替他擋住了大部分石塊,受的傷要重許多,昏迷的時間也久。
他醒來後,檢查了一下自己身體沒有大礙,再看那個海盜頭子,發覺他背後的防護服破損十分嚴重,裏衣甚至有血滲出。
南衡把手放在對方的脖頸處,感受著那動脈處規律的跳動。
要不要就此掐下去,解決掉這個禍害一了百了呢?
他並沒有考慮太久,就鬆開了手。
畢竟是這個壞人救了自己,不管他抱著什麼樣的目的。
而且信號已經發出去了,千淺將軍會帶軍隊過來,這個海盜頭子一定會被捉住,然後送上聯邦法庭,等待他的命運大概會是終身監禁吧。
南衡這樣想著,準備替他處理一下傷口,於是解開對方的防護服和裏衣,發現了這個驚人的秘密。
她身上除了這次的傷之外還有許許多多舊的疤痕,帶領“巨蛇號”的日子一定很不容易。
如果不是迫於無奈,像這麼年輕的一個女孩子,應該在家裏過著平安喜樂的生活,怎麼會成為聯邦通緝令上的頭號犯人呢?
南衡簡單地替她止了血,便陷入了沉思。
其實她……跟千淺將軍很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