遷徙的旅途上,柯茜茜一直和簡沫沫、阿吉在一起,刻意避免與溫布或者鬆卡的單獨相處。
那天,阿吉轉頭回去就跟自己阿爸告了狀,讓族長把他們兩人說了一通。
或許是不打不相識,溫布和鬆卡沒有再打過架,反而配合默契,一個在半空巡視,一個在隊尾壓陣,將路上覬覦米安族的流浪獸人都趕走了。
很多天都沒有下雨了,空氣中帶著一股揮之不去的燥熱。每個人分到的食物和水越來越少,大家也越來越沉默。
他們經過幹涸的河流,裏麵的魚蝦都曬成了魚幹和蝦幹,被雌性們撿起來當做存糧。他們經過幹枯的森林,鳥兒、野兔等小動物早已逃走,四周寂靜無聲。他們經過荒蕪的草原,一不小心枯草間就會燃起火苗。
相比食物來說,水顯得更加寶貴。雄性將水盡量留給雌性,自己隻沾沾嘴唇,而雌性又會偷偷留給自己的小幼崽。連最重視自己美貌的娜娜也憔悴了許多。
盡管條件艱苦,但柯茜茜還是堅持了下來,並憑借她在人類社會時豐富的野外探險經驗,贏得了許多雌性,甚至雄性的尊重。
當然這也是簡沫沫給女主開的金手指,比如在河床的沙石地帶挖到泉眼,或者跟蹤小鳥的爪印找到半條斷流……在需要攀爬的地方,她身手靈活,還教沒有經驗的小幼崽如何發力。
她不再是剛進入獸人世界時,那個慌亂無措掉進河裏的人類女孩了。
盡管蓬頭垢麵,衣衫襤褸、風塵仆仆……就像是個野人,但在米安族人的心中,柯茜茜儼然成為了族裏最最優秀的雌性。
日照時間越來越長,大家不得不避開溫度最高的中午,改在清晨和傍晚趕路。即使如此,還是有身體虛弱的雌性吃不消了。
這天,前方的隊伍裏突然傳出幾聲尖叫,原本前進的腳步也停了下來。
有人跑來向族長彙報:“娜娜暈過去了。”
阿吉和族長夫人的臉色瞬間白了,每年都有獸人就這麼在遷徙途中倒下,然後再也沒有醒來過。
“我去看看!”柯茜茜聽說之後,毫不猶豫地跑過去。
隻見大家把娜娜圍得密不透風,七嘴八舌出著注意。娜娜的伴侶們更是六神無主,不知道該怎麼辦。
“請讓一讓,讓一讓,給她一點空間。”等大家散開後,柯茜茜發現地上的小雌性臉色幹紅,大量出汗,知道肯定是中暑了。
她讓雄性把娜娜扶到樹的陰影下麵躺著,又用雜草墊高她的頭部和肩部,然後向四周問道:“有水嗎?她需要水,很多很多的水!”
剛剛還擠在附近的獸人都默默地退了幾步,隻有娜娜的幾個伴侶交出了自己的水。
柯茜茜撬開娜娜的唇,滴了一些水進去,又撕了一塊衣服下來,用水浸濕敷在她的額頭。可是天氣炎熱,水分蒸發極快,這點水遠遠不夠。
她摸著娜娜微弱的脈搏,衝雄性喊道:“還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