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芩雪後,我們便再無興致,便各自攜了侍女回宮。
秋白在一旁問道,"娘娘,大皇子生辰之事您可是已有了對策?"
我們正穿過禦花園,我隨手折了一朵花在手中把玩,"你也看到了頤貴嬪和瑜嬪的架式了,恨不得滿宮上下的人都恨透我,連結黨營私這樣的大罪都扣在我身上了。我不應下皇後又能怎麼樣?"
秋白緩緩道,"奴婢以為皇後今日提起靜妃的事絕非偶然。靜妃協理六宮的時候,皇後可是吃了不少的苦頭,大權旁落,根本說不上話。如今卻驟然提起要恕了靜妃,實在奇怪。"
我忍不住冷笑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皇後太後再厲害,也不得不聽皇上的意思。靜妃複位恐怕多半是皇上的意思,皇後不過是順水推舟,送皇上個順水人情罷了。"
我扯了幾片花瓣擲在地上,"你也聽到嫻妃說的了,皇後更是為了給六宮中的人提個醒,也好叫眾人明白,該和誰站在一起,該怎麼站才好。就連大皇子的生辰也不過是個幌子,皇後隻是想看看大家的態度罷了。"
我回想著今早在坤寧宮的情景總覺得少了什麼,便問道,"秋白,今早在坤寧宮請安時可有誰沒來?"
秋白思索了半天忽然道,"奴婢想起來了,是毓妃娘娘沒來。"
這就對了。毓妃恨靜妃入骨,若是在場絕不可能毫無反應。
我瞧了瞧前方的路,"秋白,前邊便是落絮宮了吧?我們去瞧瞧毓妃。"
秋白躊躇了片刻,"娘娘,蘇貴人恐怕還沒回去……"
我明白秋白的意思,便笑道,"無妨,蘇姐姐不是喜愛猜疑之人。"
我與秋白剛剛踏入落絮宮,便見逸菱走了出來,見我便熟絡的行了個常禮,笑道,"瑤妃娘娘安好。我家娘娘正吩咐了奴婢去內務府取這個月的例銀。"
我轉頭看向秋白,"秋白,這個月咱們宮裏的例銀好像也沒有領。不如你與逸菱一同去一趟可好?"
秋白點頭道了聲,"是,奴婢去去就回。"
我索性一個人進了殿。毓妃正獨自坐著品茗,見我進來才微微笑道,"果真是瑤妃妹妹。我還說逸菱能與誰說上這麼久。"
我也不再客套,隻身坐在毓妃的一旁,"我還正想問,領例銀這種瑣事何不吩咐給粗使宮女去做,這下子姐姐身邊倒連個伺候的人也沒有了。"
毓妃淡淡的笑了笑,掩過眸中一閃而逝的緊張慌亂,"妹妹也知道,銀錢這種事還是做到心中有數的好。萬一碰上個手腳不幹淨的奴才,豈不是給自己添堵?"
"原是這樣。"我笑道,"還是姐姐心細。"
毓妃但笑不語,隻顧低頭品茗。半晌才問道,"今日皇後娘娘召了大家去坤寧宮,可是商討大皇子生辰之事?"
我隻道毓妃聰慧,打量著她道,"是--- 皇後娘娘還說皇上不日便要赦了靜妃的禁足令,恐怕大皇子生辰宴上,靜妃又可以光華蓋世,獨領風騷了。"
毓妃冷冷一笑,目光卻不看我,隻注視著青瓷鑲寶茶盞,音調有些不自然,"是麼?她還當自己是從前的靜貴妃麼?不說別的,隻說這次見了麵,我便不用再稱她一聲娘娘。同為妃位,咱們與她平起平坐,由不得她林沛姍囂張跋扈了!"
我隻做不見,"可是姐姐,靜妃若解了禁足,複寵便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