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陽光晴好,依舊是好天氣。
若是平日裏,這個時候,少爺們早都出門去了,今日卻都侯著大廳內等著。
唐夫人亦是早早便起,親自打點好了一切,就等著留夢閣裏的人起了。
人都在大廳裏等候,一旁一桌早膳別具特色。
這時,惜若快步從側門走了進來。
“起了嗎?”唐夫人微蹙眉,淡淡問到。
“回夫人,小姐早起了,殿下還未起,小姐也不敢打擾。”惜愛如實答到。
“可有說殿下何時會起?”唐夫人又問到。
惜愛道:“小姐讓把早膳送到留夢閣去。”
一旁六少爺頓時鬆了口氣,看樣子不用同太子殿下一起用膳了,昨夜可沒把他緊張死。
“天擎,你們先用吧,讓火房另外做幾道菜送過去。”唐夫人說罷便緩緩起身來,惜愛連忙攙扶。
“娘,你不一起用嗎?”二少爺先開了口。
“不了。”唐夫人一臉甚是疲倦地笑了笑,轉身便走,一手不由自主撫上右肩。
沒有人再多留她,皆是納悶,娘的病情似乎越來越嚴重了,也不知是不是這幾日來的操勞而致
留夢閣。
一片寂靜,湖麵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波光。
唐夢緩緩掀起垂簾走了出來,一身海棠紅的輕紗羅裳睡裙,外披著裘袍,習慣性地抬頭往屋頂看去,唇畔泛起一絲淺淺的笑意便縱身一躍而上。
驟然蹙眉,急急伸手將瓦上那五彩千絲紙鳶拾起,也顧不上多看便收入袖中了,是唐影嗎?
屋內那家夥也快醒了,好險。
這才懶懶仰躺了下來,仰麵迎上燦爛的陽光,不過幾日而已,卻仿佛離開這裏很久很久似的。
閉上雙眸,思索著昨日在唐夫人裏屋內的一切,到底,與她無緣的那段缺失的記憶裏有什麼呢?
這時,底下的動靜聲傳來,猛地睜眸起身便見淩司夜一臉惺忪仰頭看著她,雙眸微眯,依舊淩厲。
“早啊。”唐夢一臉無害地笑了笑。
“早嗎?”淩司夜沉著聲音,反問到。
“還好。”唐夢仍是淺笑,昨夜她對他下了迷藥,沒想到這麼沒技術含量的伎倆竟然能對他有效。
“下來。”淩司夜極有耐性地勾勾手指,微眯的眸中卻透出了危險來。
“作甚?”唐夢警覺。
“不敢?”淩司夜挑眉問到。
“昨夜臣妾是怕殿下睡不慣,殿下別誤會臣妾了。”唐夢開始狡辯。
“你昨夜去哪了?”淩司夜緊鎖起眉頭來,對這女人,就不該大意。
“殿下看臣妾這一身衣裳,像是離開過的嗎?”唐夢不由得白了他一眼,昨夜根本就沒力氣再動。
“下來。”淩司夜顯然不相信她。
唐夢挑眉看他,一動不動。
淩司夜微微一聲冷哼,縱身躍起,唐夢卻早已淩空而起,急急退開,卻落在了前方水麵上的木樁上。
淩司夜直追而下,速度極快,唐夢又退,立與另一處木樁上。
兩人相視,皆不相讓。
淩司夜一手輕輕揮起,頓時整個湖麵都微微震顫了,仿佛一正湖水都要翻騰而起一眼,唐夢頓時大驚,連忙上前主動握住他的手,急急道:“我昨晚真的哪裏也沒去。”
她可不想留夢閣起水患,更不想將眾人引來。
淩司夜看著她,良久才緩緩開了口,“下不為例。”
唐夢這才放心下來,訕訕笑著,“不敢了不敢了。”
“每回都是做了再說不敢,那藥怎麼下的?”淩司夜不悅地說著,卻一手環上她的腰肢,除非事先預謀,否認昨夜她哪來的機會下藥?
“你猜。”唐夢一臉狡黠地笑著,她那床沿暗閣裏可都是毒藥,不過一嗅便能喚出名字來,這能力亦是繼承於這副軀體,隻是,不懂使毒,更不懂解毒,這一切定同空山有所關係,隻是她一直未曾真正去探究過。
淩司夜看著她那靈動的雙眸竟有些發愣,攬在腰上的大手一緊,將她貼進他,淡淡道:“算了。”說罷,吻冷不防覆了下來。
“唔唔……”唐夢蹙眉,卻也懶得再徒勞抗爭,任由著他,心中微微有些納悶,這家夥今日溫柔了許多。
終於放開,淩司夜依舊滿意複雜地看著她,唐夢微微嬌喘,小臉紅著,卻仍故作鎮定,想拿開他禁錮的大手,沒好氣道:“該用早膳了。”
淩司夜一句話不說,輕輕攫取她的下頜來,仍是看著她。
唐夢這才發覺到他的異樣,蹙眉,剛要開口,隻是,又是那麼冷不防,話語又被盡數吃了去。
這家夥怎麼了?!不說話的樣子,好奇怪。
吻依舊溫柔,似乎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腦海中一直浮現著方才醒來的場景,身旁是空的,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從前,隻有他一人。
心莫名的慌,隻是因為習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