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那晚從紅樓連夜回來後,唐夢的自由便完全被限製了,再也沒有出東宮了,甚是都沒有出過雲煙穀。
夜深深,天氣回暖,雲煙穀繚繞著的雲煙放到是散去了很多。
四周一片寧靜,鑲嵌入山壁的長木走廊上卻傳來了腳步聲,一個女子隻著一身輕紗羅裳睡裙,三千墨發披在身後,像是剛睡醒,快步穿過長廊,腳步聲便遠去了。
隻是,不一會兒,腳步聲又傳來,女子依舊快步走了回來,惺忪的小臉上凝著沉思,很一絲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慌張。
一覺醒來枕邊人便不見了,隻見到錦被上的血跡,那日回宮後才知道原來他傷得那麼重,一直都沒好,這大半夜的,又躲哪裏療傷了?
突然察覺到身後有人,猛地轉身,卻見淩司夜隻著一件雪白的單衣,一臉蒼白如紙,蹙眉看著她,手中挽著那件紫狐裘大袍。
“大半夜的不睡覺出來作甚?不知道夜裏天涼嗎?”語氣很不善,說著將那紫狐裘披在她身上再將她擁入懷中。
“睡不著來散散步。”唐夢淡淡說到,卻不由得隱隱吐了口氣,心中這才安了下來。
淩司夜沒再多說什麼,光潔的下頜擱在她肩上,雙眸微眯,蒼白的臉上盡是疲憊,雙臂不由得將她擁緊,很真鮮少能這麼安靜過。
“喂……”唐夢還是開了口。
“名字!”淩司夜仍是閉著雙眸,不悅地提醒。
“殿下。”唐夢撇了撇嘴。
“我的名字!”淩司夜睜開了雙眸。
“淩司夜!”唐夢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名字!”淩司夜眸中得意之色掠過,繼續為難。
唐夢眯起雙眸,柔聲好氣,笑道,“司夜,你的傷不礙事吧?不會真是我那兩掌給害的吧?”
“正是!”淩司夜毫不遲疑,其實是在地宮裏那一掌,這個女人對他下手似乎從來沒遲疑,也沒留情過的。
唐夢不著痕跡地推開了他的手,轉過身,蹙眉,甚是認真問到,“現在好些了嗎?不礙事吧?”
淩司夜一愣,隨即又是將她擁入懷中,明亮地笑了起來:“怎麼,內疚了?”
“到底怎麼樣了?多久才會痊愈?”唐夢一臉甚是擔憂和焦急。
“先道歉我就告訴你。”淩司夜眸中喜悅之色更濃了,這內疚和道歉該換他來要了吧。
唐夢揚起頭看他,依舊糾結地眉頭,語氣很認真,道:“司夜,你的傷要是還沒好嗎,這樣吧,過幾日我自己去淑妃陵,你放……放……放……”
話才說不到一半,腰上的力道驟然加重了,疼得她那一臉故作的認真全化作了疼痛之色。
“我怎麼能放心呢?”淩司夜早已沉下了雙眸,冷笑地說到,前幾日這女人還安安分分地,這困她太久了,又開始打起歪主意來了。
“你去了定是拖後腿,多個麻煩。!”唐夢嘀咕了一句,很習慣把他的話罵回他身上去。
“愛妃這幾日好好伺候本太子便是,其餘的不用多擔心。”淩司夜一把將她攔腰抱起,便朝臥房而去了,過幾日父王要帶哭笑二人去淑妃陵,入陵的一條密道可是從來沒有人進入過的,可達內陵,直接見到那千年玄鐵鑄成的墓門,他等這機會可是等了很久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