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樓船急速行駛著,遠遠望去,汪洋之中,唯有奴宮魔塔靜靜佇立,格外的顯眼。
寬大的甲板上,七魔七煞皆圍著一切,男人們一起,女人們一起,各自聊著。
無情還是跟在雲容身後,一句話不說。
“雲容,我說你都成了這孩子他娘了,也六歲了吧,還總這麼粘著。”洛水姬向來直言直語的。
“他到底是不是魔煞的孩子啊?”蝶依挨了過來,低聲問到。
雲容看她一眼,沒有說話,端過案幾上的熱茶來遞給了無情,問道:“要不要加件衣裳,冷嗎?”
“不冷。”無情乖巧地搖了搖頭,不理會這幾個阿姨的閑言閑語。
既然他不是殿下的孩子,那便是殿下的下屬,同雲容一養,對主子要衷心,要是非黑白分明,不得生異心,主人又難,便要相助,沒有任何借口退縮。
“無情,來來,過來我這兒。”魅離笑著將無情拉過來,也不過是六歲的孩子,還是可以抱在懷裏的。
無情沒有掙紮,任何魅離抱著,心底自然是不悅的,這些女人還真就把他當作一個小屁孩了。
“說說,你都會那些武功?都是誰教的?”蝶依也湊了過來。
一旁男人們的聲音並不大,也不知道在談些什麼大事,而女人們這邊卻是熱鬧著,無聊起來,自然要尋事兒來折騰。
以船隻的速度到奴宮,至少也得明日中午吧。
“就是就是,給阿姨們漏幾手來瞧瞧。”洛水姬也是興奮了。
無情看向了雲容,似乎再征求她的意見。
“看她做什麼呢?她又不是你娘。”洛水姬蹙眉說到。
“就是,果然就是個孩子而已。”蝶依也是搖了搖頭。
若是林若雪在,應該會替無情說幾句,畢竟當母親的人就懂得心疼孩子。
隻是,在場的女人們可一個比一個還難搞。
這時,雲容站了起來,風吹過,那斷了一臂的手空空蕩蕩的。
“無情,你記著,從今以後,你同我平等,皆是殿下的下屬,做你想做的和應該做的。”她淡淡說到,向來就是十分分明的,不得不承認,當初對無情好,一大半的原因是因為他身上留著主子的血。
無情思索了須臾,隨即重重點了點頭。
“還有,入了奴宮魔塔,沒有人保護得了你,你自己要小心,不要拖累大家。”雲容有是認真說到。
“是,無情明白。”無情再次點了點頭。
氣氛一下子便變得嚴肅了起來,洛水姬她們皆是旁觀,沒有說話。
雲容這才坐了下來,這幾句話一直就想同這孩子交待了,今兒個也算是個機會吧!
“哎呀,那麼嚴肅做什麼呢?”洛水姬終於是忍不住了。
“無情,你別聽你雲姨的,要不你以後跟我身後,認我當幹娘,我來保護你得了。”蝶依笑著說到。
“你當他幹奶奶還差不多。”魅離白了蝶依一眼,又對無情,道:“我教你馴獸術怎樣?你認我當師父!”
雲容就這麼一旁看著,沒有出聲,無情確有忍不住看了過去。
“孩子,你又看她什麼呢?她方才的話顯然就是說不要你了!你這孩子,真不聰明!”蝶依說到。
“我……”無情終於出聲了。
“嗯,說,想跟著誰?”魅離大喜。
“我想過去那邊。”無情說著指向了一旁那男人們。
“同那些臭男人們在一起有什麼好的。”蝶依碎了一口。
“想過去就過去,不用征求誰的意見,這裏沒有你的主子。”雲容冷冷說到。
“嗯。”無情卻是重重點了頭,若不是雲姨在這,他才不跟這幫聒噪的女人一般見識呢,他想多了解了解奴宮魔塔裏的事兒,也想問問寧洛,現在有沒有淩妃的消息。
以前是誤會,不知淩妃是他救命恩人,現在知道了,定是要想辦法把這恩求報答了的,如果有機會的話。
這一邊,寧洛他們談的正是白素。
“這不可能,退一萬步說,即便是死了,亦要見屍!”玉邪認真說到,白素怎麼可能摔下深淵就這麼無辜失蹤了?
“當日血影親自追下去的,隨即整個龍脈的防備便多了一倍的兵,所以,白素其實根本沒有機會逃出來的,除非有太虛那能耐。”寧洛解釋到。
“那那日到底傷得怎麼樣了?”苦哭急急問到。
“就是,那孩子怎麼樣了?那可是主子的孩子!”肖笑立馬附和,果然這兄弟倆心裏就隻有他們的主子,淩司夜。
“是打在小腹上的。”寧洛淡淡說著,長歎了口氣,心下有些自責,畢竟白素是在他眼前受的傷。
“哎呀,你呢?當時做什麼呢!?連個女人也護不了!”烈焰急性子,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