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老頭,領著一大群女人,主要是兩種女人,四五十雖的大媽和十七八歲的姑娘。
這麼一群人在萬重大山裏偷偷摸摸走了幾天幾夜。
終於到了峽穀中的小院落。
一路上躲過血奴的巡邏,躲過了饑寒交迫,甚至躲過了這一群女人的哀聲載道,著實不容易。
太虛在小院落的柵欄前停了下來,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其實也不累,這體力活根本難不住他,隻是心累了,現在才現在,同一個女人同行,那是豔福,同一群女人同行,那是禍事。
物,不管是什麼物,人,不管是什麼人,都還是稀為貴啊!
院子裏,林若雪仍舊躺著那藤椅上,此時正是日落似乎,平日裏她都喜歡這個時候躺在藤椅上看看花喝喝茶的。
“丫頭,我回來了。”太虛朝她大喊,並沒有進去,就倚著柵欄旁邊休息。
隻是,林若雪卻沒有回答他,不知道手裏再繡著什麼東西。
“林若雪!”太虛喊道。
林若雪仍舊不回答。
太虛身後一群女人見了這情形便又開始紛紛議論了起來。
這丫頭倒是是什麼人呢?
是這太虛道長的孫女,還是弟子,又或者有另外一層關係?
“主子,小姐是不是同您鬧矛盾呢?”那為首的老婦人試探地問道。
“矛盾可深著,我這做牛做馬的容易嘛,她就沒領情過,若不是我那孫兒有交待,我這麼一把老骨頭才不管她死活呢!”太虛誇張地感慨到,這下子亦是說明了同林若雪的關係。
“原來是您的孫媳婦啊,這祖孫二人能有什麼矛盾,要不老奴幫著調解調解?”老婦人又問道。
太虛輕咳了幾聲,又看了林若雪一眼,道:“你領著大夥進去吧,安排幾個人打掃打掃屋子,再找幾個人準備準備,我看這孩子也就這幾日了。”
“什麼?!”
這聲音,是林若雪和老婦人齊聲,林若雪一下子站了起來,一臉的驚詫!
“臭丫頭,終於肯動了?”太虛這才往院子裏走。
“你說什麼,說清楚!”林若雪急了。
“怎麼,現在肯同我說話了。”太虛氣定神閑地坐了下來。
“你給我說清楚,什麼孩子就這幾日了?還有,你這幾日去哪裏了,魔宮發生了什麼?!”林若雪連連問道。
早就盼著太虛回來同她說說那邊的情況了,誰知道這老家夥竟是一去就近半個月。
“你小心點,做好是乖乖坐下來,慢點兒,我也不滿你,你這孩子怕是會早產,就這兩日了。”太虛認真了起來。
一旁的老婦人心下驚著,本就是產婆,卻沒想到太虛竟然能算得這麼準。
越想越不怎麼相信,連忙開了口,道:“小姐,要不老奴替你把把脈?”
“你是誰?”林若雪問道,早就注意到了這一群人。
“給你尋的產婆和婢女,這臨盆和坐月子可有講究了。”太虛說道。
林若雪卻是蹙眉,一臉不可思議地盯著太虛看,這老家夥竟然知道那麼多。
這幾日她確實時常感覺到不舒服,甚至會有一陣陣的疼痛。
隻是,早產這事兒並沒怎麼想到,早產可不是好事,若非精心照顧,這孩子未必活得了!
太虛尋了那麼多婢女來,還帶了那大包小包似乎還真的是有所準備了。
怎麼辦,玉邪可還沒有回來!
她真的,很不想就這麼把孩子生出來。
因為,害怕,早就開始害怕了。
太虛不說話,而林若雪看了那產婆許久,終於肯伸出手去了。
產婆原先還一臉認真著,隨和卻是緩緩蹙起了眉頭,顯然的擔憂。
“怎麼了?”林若雪急了。
太虛在一旁看著,沒吭聲。
“小姐,這頭一胎可能會很疼,你可得忍著。”老產婆安慰地說道。
“孩子沒事便好,我不怕疼。”林若雪這才鬆了口氣。
“把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準備,先給她燉盅湯來。”太虛交待到,而這老產婆神色凝重地看了他一眼,也沒再多說話便退了下去。
林若雪並沒有注意道這二人的異樣,心急著問道:“魔塔那邊有什麼進展嗎?有人出來了嗎?還有,淑太後他們呢?你何時把他們也救出來,那地宮可不是人族可以就待的地方。”
正說著,卻聽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院子外傳來,林若雪急急轉頭,而太虛原本有些凝重的神情這才鬆了不少,終於有人來同他做個伴了,陪著林若雪這孕婦著實是會心驚膽戰的,這樣逼著他不得不設法把淑太後那一撥人給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