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脈地宮最深處似乎很久很久沒有囚禁過犯人了。
即便是盛夏,這裏亦是陰涼冰冷,更別說現在是寒冬時節了。
鐵牢裏,太虛卻一點都不畏懼這寒冷,此時躺著茅草上,優哉遊哉地翹著腿。
本以為七魔七煞留他的龍脈就是單純地留他,卻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留法,把他囚禁在這裏了。
若真想逃,何人能困住他呢?
隻是,他想留,留到白素和淩司夜回來。
那幫孩子終究還是擔心他說了慌,害了淩司夜和白素,待那兩個正主子出現了,他再走不遲。
突然很想見見漣俏了,已經過了好幾日了,那孩子來都沒來看過他一眼,真真的狠心啊,怎麼說七魔七煞也都輪流著來問他話,烈焰有幾回喝醉了還提著酒來同他痛飲呢!
他那瓶續命丹也不知道能維持多久寧洛的命,寧洛卻是清醒,定然會有自己的主意的。
也不知道為何,就對這孩子有信心,相信他能搞定漣俏的。
隻是可惜了,好景總是不能長啊!
想著想著,翻了個身,麵向牢門,卻是冷不防嚇了一大跳,這門外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寧洛!
一身白衣,更顯清瘦,俊美無濤的五官,沉靜的氣質,隻是臉色卻是蒼白得連不懂醫之人都看得出他的病弱。
這正是曾經那運籌帷幄,深居幕後,不動聲色的白狄世子呀!
“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俏俏呢?”太虛道長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到了牢門口,一臉興奮地問道。
“她累了,睡著了。”寧洛淡淡說道。
“你自己一個人來的?”太虛問道,卻突然警覺了,寧洛來做什麼?
“嗯,來看看你,天涼,給你多添床被褥。”寧洛說罷,身後走出了兩個侍衛,還真是給太虛送被褥來的。
“就你小子心細,其他幾個兔崽子還真把我當敵人了!”太虛感慨道。
寧洛沒說話,靜靜看著侍衛將那被褥鋪好,人離開了,他在走了進去。
“怎麼不走?留下了做什麼?”淡淡問道,他很清楚,這裏還沒有人能困住太虛。
“走不了啊,你瞧瞧這鐐銬,手上腳上,還有脖頸上,你那幾個兄弟姐妹,一個比一個狠!”太虛說著,晃蕩著一身的鐵索,哐哐當當的聲響一下子在地牢裏回響了起來。
“道長既然想留,我住上麵吧,這兒太涼了,對你身子骨可不好。”寧洛淺笑著說道。
太虛一愣,其實一直等著那孩子質問他關於魔塔,關於墮魔之地,關於他的身份,諸多事情,隻是寧洛卻一直沒有問。
這到底怎麼回事?
這麼好心要帶他上去住,難不成有陷阱?
七魔七煞,即便是楚隱和司徒忍,還有玉邪,三個人加起來都敵不過一個寧洛的腦子啊,他斷然要萬分小心的。
“不礙事不礙事,我喜歡涼快,這裏挺好的,也蠻安靜的!”太虛道長開始推辭了起來,還是不要輕易受誘惑地好啊。
“道長,帶白素和淩司夜出來,我們一起封了魔塔需要多少功力,我怕我等不到那個時候了,有沒有其他辦法?”寧洛問道,那麼自然而然,仿佛說著一件與自己生死無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