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時,天剛開始放亮。
蘇小念先洗了澡,這才回房,剛往*那邊看了眼,笑了。
葉澤晨正摟著她的枕頭,整張臉陷在裏麵。
依舊是纏藤姿勢,和個孩子一樣。
她曾從書上看過,睡覺是這個姿勢的人,內心極為缺乏安全感。
正想著,蘇小念又瞧見他手骨節上的傷。
一看就沒處理,沾了水有點發炎,倒不礙事,隻是蘇小念看不過去。
將藥箱拿來,幫他消毒。
剛碰到,葉澤晨就睜了眼。
“來。”有點走音,沙啞,說話間鬆開枕頭,拉她手就往懷裏拽。
蘇小念先一愣,他這樣是睡醒還是沒睡醒。
轉眼間就被葉澤晨拉進了懷裏,蓋著被子,耳邊傳來他勻聲呼吸。
蘇小念窩在他懷裏,洗過澡全身放鬆,倦意也跟著襲來。
她的確是困了。
閉上眼,不一會兒蘇小念就沒了動靜。
反倒葉澤晨又睜了眼,將她往懷裏越發帶了帶。
果然還是這樣最舒服……
蘇小念第一次醒,葉澤晨正靠窗逆光站著。
沒戴眼鏡,輪廓浸在光影中,不知低頭在看什麼,視線專注而溫柔。
美好到令人心動。
蘇小念覺得自己還在做夢,閉上眼,恍惚間又睡了過去。
再醒來,已經快十一點了。
下意識看向落地窗前,哪裏有葉澤晨的身影。
穿著睡衣走過去,陽光烘的人身上暖暖的,異常舒服。
想著葉澤晨當時的樣子,蘇小念低頭朝同一個角度看去,卻什麼也沒有。
果然是做夢嗎?
想了想,她伸手拉開抽屜。
一把舊傘,安靜躺在裏麵。
之所以稱之為舊傘,是一點也不為過的。
這樣的傘,還是多少年前的便宜款式,現在市麵上早就絕跡了。
傘麵折疊的一絲不苟,連絲褶皺都沒有,幹幹淨淨,竟像是新的一樣。
“果然還是做夢。”葉澤晨總不能對把傘溫柔吧?
蘇小念將抽屜闔上,轉身將睡衣換下,手機沒有未接來電,也不知欣欣怎樣。
剛打開門,就瞧見葉澤晨攀在梯子上換燈泡。
“上次不是說要請你同事吃飯?”見她出來,葉澤晨居高臨下看她。
蘇小念點點頭,仰頭看他。
“就今晚,地址我定。”
他將燈泡擰緊,手臂肌肉顯得結實有力,叫人安心。
“好。”蘇小念想了想,還是又補了句。
“不用找太好的地方,人挺多的。”
人多,吃的也多,怕他負擔太重。
葉澤晨笑而不語,假裝沒聽見……
原本以為自己忤了陳俊昊的麵子,他會再想其他辦法找她麻煩。
沒想到等了又等都是風平浪靜。
下午剛到電台,蘇小念就被同事團團圍住,詢問她結婚的事。
蘇小念雖然來電台沒有幾年,但勝在性格溫和,也從不做背後捅刀子的事,同事間風評很好。
當然,也有不喜歡她的。
不過蘇小念明白自己不是人民幣的道理,總不可能人見人愛,也沒什麼好煩心。
“小念,你也太不夠意思,結婚也不跟我們說!”
“就是,你老公做什麼工作?長得帥嗎?”
“帥能當飯吃啊!家裏條件怎麼樣?”
同事們連連發問,蘇小念自覺都有點招架不住。
這也是她最開始並不想要公開的原因。
李姐趁著別人看不見的時連連給蘇小念打手勢,讓她別那麼實誠的什麼都往外說。
“蘇小念,你不會真跟那誰領證了吧?”突然,諷刺聲傳來,叫辦公室裏一時寂靜。
轉身,果然是雅雅又來了。
“我說你沒事天天往我們辦公室跑什麼跑?”李姐護犢子的開口。
“雅雅姐,你知道小念和誰結婚?”平素跟雅雅有交情的同事跳出來問。
“你問她咯,我可不知道是不是我上次見到那個。”雅雅捂嘴輕笑。
其他人麵露異色,唯有蘇小念平靜看向雅雅。
“其實你們都知道他,今晚吃飯的時候我再介紹。”不理雅雅,蘇小念話說的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