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在駕馭水，而不是水包圍她！
葉澤晨笑了笑，像是哄著孩子似的配合著她。
隻是偶爾，表情裏劃過些許的暗淡。
“你怎麼了？心情不好嗎？”蘇小念敏感捕捉到，就這樣看著他。
“不過是些無關緊要的事。”
葉澤晨並不想說，蘇小念見他如此，也沒有再不識趣兒的追問。
蘇小念不問了，葉澤晨心裏卻有些說不清的滋味，摟著她的腰往泳池台旁靠去。
在蘇小念的驚呼聲裏，葉澤晨僅憑著兩隻手的力道，將她完整托舉出水麵。
隨後單手一撐，坐到她旁邊。
峴港的室外氣溫直逼三十，盡管是在夜裏，也很潮熱。
有海風吹拂，蘇小念就這樣穿著濕噠噠的裙子，雙腳浸在泳池溫溫的水裏麵。
正享受著，蘇小念卻覺得葉澤晨伸出手來，握住她的手指。
柔軟的小手在水裏泡的時間長了，指心有些奧凸不平。
“他們總說，外國的月亮比較圓，為什麼我看不出來？”
蘇小念抬頭看著天空，不遠處的美溪沙灘有音樂與嬉鬧聲傳來，反倒月亮安靜掛在天上。
“那是因為，外國的月亮，根本就沒有比較圓。”
葉澤晨的聲音平和，令蘇小念有種說不出的依賴感。
兩個人十指緊扣，像是生來就如此般，蘇小念喜歡被他寬厚大掌握住的感覺。
“我一直都以為越南很窮，但沒想到，這裏竟然這麼漂亮！”
蘇小念衷心感慨。
不論是當地的風景，還是當地的民風，都令她很是喜歡。
“難道不是因為我在你身邊？”葉澤晨側頭，聲音很認真的問她。
蘇小念靦腆的笑了笑，臉頰燒的很燙。
“你為什麼不開心？”她敏感的捕捉到葉澤晨的情緒，之前的那些話，也全都是鋪墊。
回答她的，是葉澤晨短暫的沉默。
“我隻是突然想起以前和陳俊昊在一起的情景。”
葉澤晨終於開口，蘇小念怎麼都沒想到，他竟然會想起陳俊昊。
“陳俊昊？”
怎麼……會突然想起他？
“當年出國後，我的生活一度過的非常辛苦，在認識東霆和墨池之前……”
“我與陳俊昊，無話不談。”
某種意義上來說，與陳俊昊的友情，一定程度上的改變了葉澤晨陰鬱的個性。
“他雖出生豪門，骨子裏卻沒有任何富家子弟的傲氣，單單這一點，就難能可貴。”
蘇小念沒說話，她能夠從葉澤晨的眼神當中，看出些許的緬懷。
“我們曾經，也是過命的交情。”
如果不是為此……
很多時候，憑著陳俊昊之前做的那些事，以著葉澤晨的性子，是不會讓他好過的。
“那你們後來為什麼……”蘇小念的聲音戛然而止。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
她曾經在瀏覽器裏麵搜索過那個女人的照片。
好看的就連身為女人的自己，都有些自慚形穢。
“是因為……陳媛媛？”
這個名字，極少會在兩個人之間提起，仿佛是不能被觸碰的話題。
誰都不去主動提起。
葉澤晨突然沉默半響。
“陳俊昊保護陳媛媛的姿態你也了解，當初陳俊昊的生母去世很早，而後來他父親又娶的女人……在他並不知情的情況下，虐 待過陳媛媛。”葉澤晨斟酌開口，而這些……
事實上，陳俊昊曾經對蘇小念說過。
“陳媛媛從小就是被陳家捧在手心裏的小公主，性格有些內向軟弱，再加上母親過早離世，受到虐 待後又誰也不肯告訴，拚命壓抑在心裏，以至於她很沒有安全感。”
這是蘇小念第一次從葉澤晨的口中，聽到對陳媛媛的評價。
“等到陳家人發現的時候，已經太晚，陳俊昊與其父親也因為這件事情鬧翻。他曾經跟我說過，這輩子，就算是豁出去這條命，也要護陳媛媛周全。”
“他說，他不能在失去了母親之後，又失去妹妹。”
“他是個好哥哥。”蘇小念說。
其實這一點，從自己同陳俊昊相處的過程裏，能夠察覺到。
再加上他曾經對自己的幫助……
“可惜，不管陳俊昊怎麼努力，都沒辦法令陳媛媛……”
葉澤晨像是回憶到了什麼，表情嚴肅。
“她本就壓抑，再加上後期陳家人對她提出的所有要求百依百順，以至於令陳媛媛性格上的缺陷越來越嚴重，大有無法控製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