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念一邊吃著巧克力，一邊不住的往上推著鏡框。
她敏感的察覺到，當自己這個問題脫口而出的瞬間，葉澤晨臉上的表情有片刻的凝重冷冽。
“我是不是問到什麼……不該問的問題了？”
蘇小念很少能夠在他的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
叫人……心疼！
綠燈重新亮起，車廂裏有短暫的沉默，直到葉澤晨將車停在路邊車位上。
“小念，把手給我。”葉澤晨的聲音響起。
蘇小念聽話的乖乖將自己的手遞給他，沒問任何原由。
葉澤晨牽著她的手，來帶耳後發間，帶著她的手，穿進發內，直接觸到頭皮。
有一塊奧凸不平的疤痕，從頭皮那塊，綿延至他眉尾骨處。
往日他戴著鏡框不明顯，等到摘下來後，蘇小念有好幾次瞧見，卻並未開口問過他。
“從我被送進葉家開始，她用過許多手段羞辱過我，想盡辦法折磨我。”
盡管葉澤晨沒有說這個‘她’是誰，可蘇小念卻聽得懂。
葉雙雙！
“有一年，葉雙雙發現陸大偉同家裏女傭有染，恨極的她……”
葉澤晨目光平視前擋風玻璃，聲音沒有任何起伏，卻令蘇小念的心揪緊。
“處理掉了那個懷孕女傭，卻依舊不解氣。”
處理掉？什麼叫做處理掉？
蘇小念聞言睜大了眼睛，像是不敢置信。
“所以習慣性的想要將那種憤怒與恨意轉嫁到我的身上，而這一次，她換了種方式。”
蘇小念屏著呼吸，口腔中還帶著巧克力獨有的苦味。
換了種方式的意思是？
“她給我找了個站街女。”
聽到這話，蘇小念倏然睜大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
“葉雙雙說，我的長相隨了陸大偉，她恨不得毀了我。”
“我永遠無法忘記，那個站街女摸了一把我的臉時那種惡心的感覺，可偏偏她在笑。”
葉澤晨說這話時很機械，仿佛隻是生硬的將這段記憶告訴蘇小念聽。
“她說，我是她接過的客人當中，最俊朗的一個。”
譏諷的勾唇笑了下，葉澤晨的表情說不清的扭曲。
“別說了！”蘇小念隻覺得自己後背發涼。
似乎怎麼都不敢相信，葉雙雙竟然會連這麼齷齪的事都做的出來？
“葉雙雙喝著紅酒，悠閑坐在沙發上，看著那女人靠在我身上，而我，抄起桌上的水果刀，原本是對著臉想要狠狠的劃下來，可沒想到，被那個站街女一擋，偏了位置。”
盡管葉澤晨此時已經是用輕描淡寫的口吻描述那天的場景，可蘇小念……
還是能夠從腦海當中描繪出一幅可怕的畫麵！
“我是真想毀了我這張臉。”
葉澤晨側頭看向蘇小念，再平靜不過的開口。
“我連看都不想看見它。”
“這些年，因著容貌打扮，我受過太多冷眼，越是這樣，我心裏反而就越是舒坦。”
“可你……”
蘇小念眸光微動，附近有個很大的滑冰場，隱約能夠聽到人潮聲。
從未在她的麵前掩飾過自己。
還記得當初自己在見到葉澤晨的臉時，到底有多麼的震撼！
葉澤晨笑了笑，魅惑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