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念哭著哭著就睡著了。
葉澤晨將車開到了海邊,隨後僅著單薄襯衫下了車。
他點了根煙,煙霧從他口中吐出,被寒風吹散。
俊冷臉龐更顯硬朗凜冽。
冬天裏,他往往大衣裏套著襯衫就出門了,為此,蘇小念說過他很多次。
可事實上,葉澤晨早已經習慣寒冷。
沒多久,車上的蘇小念醒了。
先是有瞬間剛睡醒時的惺忪,很快,眼神開始下意識尋找葉澤晨。
見他背對自己抽著煙,還穿那麼少,摟著大衣蘇小念就下了車。
“你怎麼又穿這麼少?”
柔軟的長發像在海裏的水藻,在風中隨意吹散。
直到此時,葉澤晨才清楚看到,她耳垂上的變化。
“冷不冷?”蘇小念見他半天沒反應,踮起腳伸手摸了摸他的臉。
或許是被寒風吹過的事,有些幹澀,冰涼。
葉澤晨將煙扔在地上,習慣性碾滅,粗糲的手反握住她的,捏在掌心裏細細撫摸。
“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也是這樣問我的。”
他突然說。
然後將她懷裏摟著的大衣,給蘇小念披上。
熟悉的鬆木男人味,環繞在蘇小念周遭,而葉澤晨脫口而出的話,令她徹底怔楞。
他好像,認識自己很久了。
“我……我不記得……”
蘇小念用手挽了下耳邊的發,聲音裏有幾不可聞的顫音。
“嗯,我知道。”沒有失落,葉澤晨的口吻裏甚至還有著慶幸。
“我真的很慶幸,你真正認識我時,我有像樣的容貌,富有的資產,保護你的能力。”
他聲音很低沉,即便是在冬日寒風裏,卻依舊叫蘇小念刻骨銘心。
“現在的我,能給你最好的。”葉澤晨說。
“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我……是什麼模樣?”
蘇小念的心中有無數謎團等待他來為自己解開。
“青澀、幹淨、漂亮……”
這世間無數形容美好的形容詞,都能夠用來形容她。
“那……”蘇小念像是突然想到什麼,抬頭看著他。
“那把傘,也是我給你的?”
她突然回想起,當日,葉澤晨逆光靠窗站著,輪廓沉浸在光影中,視線專注而溫柔。
似乎沒想到蘇小念會提起那把舊傘,葉澤晨的表情微微愣住。
“嗯。”不過,不是給的。
不知就這樣過去多久,蘇小念終於聽到葉澤晨的回答。
腦海當中似乎有什麼片段瞬間劃過,可太快,根本來不及被她捕捉到。
反觀葉澤晨,卻伸出手,在蘇小念臉上輕撫。
來回遊移,像是在撫摸自己最心愛的寶貝。
她密翹的睫毛在他粗糙掌心裏劃過,癢癢的,是叫人心動的觸感。
“今天打的?”葉澤晨的聲音暗啞。
蘇小念瞧著他的臉,後知後覺的才意識到,他說的是耳洞。
“嗯。”他輕輕的碰觸令自己渾身發燙,蘇小念別過臉,他的手順勢摸上她耳垂。
“疼……”剛打的時候還沒那麼疼,現在熱燙燙的,一碰就疼。
幾乎是在同時,葉澤晨彎下腰來,張口含住她耳骨輪廓。
蘇小念受了驚,一瞬間眼睛睜大,和個小兔子似的。
葉澤晨喉結卻不自覺上下滾動著……
車子失控瞬間,陳俊昊不忘穩控住方向盤,避開人群以免造成更大損失。
隻聽到砰的一聲巨響,伴隨安全氣囊彈出來瞬間,陳俊昊解開安全帶將副駕駛座上的陳媛媛壓住。
路邊消防栓被撞倒,巨大水花在寒冷的冬日翻滾。
就像是下起了暴雨,前擋風玻璃不斷被衝刷著。
陳媛媛劇烈暈眩,可竟還沒有暈過去,她聽到車外麵有人聲喧嘩。
身上有粘稠的液體低落下來,陳媛媛看不清楚,但能夠聞到,有種鐵鏽的味道。
“哥……”她伸手,摸到了陳俊昊。
他已經暈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