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霄，六界浩劫將至，魔尊欲歸。朕命你同華曦一起前往魔界，掃平魔族餘孽，不得有誤。”
泛起金色的狂狷大字，在空氣中忽忽閃閃，亮麗的金色刺的人睜不開眼。待金光逐漸的黯淡之後，最終漸漸的與空氣融為一體。
“雲霄？”，刺目的金光映在落九憧的眸中，讓他的雙眸泛起陣陣的酸澀。待看見“雲霄”這兩個字後，他好不容易平靜的心湖再起波漾。
那是一個如竹如蘭的男子，清幽華貴，淡然如水。那亦是他生前唯一的好友，今世最難舍的牽絆。
雲霄陪他一起走過了萬年的時光。雖說當時，他不甚了解情與意，愛與欲。可是，那萬年的陪伴他還是難以忘卻的。
尤其是在他被投入誅仙爐的緊要關頭，雲霄他……定是在為了自己苦苦思索，尋求搭救自身的良策吧？
隻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陡經幾世輪回，時過千年，他們首次見麵竟然是在這樣的情形之下。
如此想著，狂躁的心底不可抑製的泛起了一抹難言的酸澀。
男子的沉默，看在月蕪儔的眼中，便是懦弱的默認。金眸輕輕的從身下的男子頭頂掃過，月蕪儔薄唇輕掀，話語清寒中透著一絲罕見的愉悅。
“各位仙人，朕如此決斷，誰可還有其它的異議，可以盡數提出。”說話間，月蕪儔長袖輕揮，黑色的袖口在空氣中劃過，引起一陣細微的波動。
諸位仙臣抬首相互對視望了一眼，複又速速的垂下頭去，聲音宏亮震耳。
“吾皇英明，臣等沒有任何異議。”
“這就好。既然事情已經圓滿解決。各位仙人還是趁早散了吧！”
話落，月蕪儔不再看自己身前的眾臣。緩緩的轉過身去，一雙金色的眸子認真的盯著跪於地上的男子，似是要將地上的人兒一眼看的透徹。
立在周側的諸位仙人，見天冰湖的事情已經完美的落幕，一顆高懸著的心也終於回落。隨即，紛紛的抬首向一襲黑衣的男人略施一禮後。駕著祥雲，齊齊的揮袖離開。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偌大的天冰湖旁，隻餘下了一黑一白的一雙身影。
“華曦，你可知朕讓你長跪不起的原因？”，似是不滿於男子一直低垂著頭，月蕪儔伸出修長如玉的手指，輕扶起男子光滑優美的下頷，聲音冷寒如冰。
“華曦不知。”被迫對上男人那雙鎏金的眸，落九憧努力壓下心口處的波動，藏在袖子裏的手指暗暗的凝握成拳。
“不知？”似是被男子的誠實逗樂，月蕪儔嘴角泛起一道淡淡的笑意，諷刺居多。
“那朕就與你細細的明說。”眸子內浸出絲絲的寒意，月蕪儔鉗在男子鄂上的手倏然收緊。
“告訴朕，你是不是一直在欺瞞著朕。”如此說著，月蕪儔那雙光彩熠熠的鎏金眸子內於瞬間染上了絲絲的暴虐與戾氣。
他月蕪儔最恨那些欺騙他，算計他的人。對於這些人，他從不手軟，就算是他的血親，也絲毫不例外。
“陛下指的是什麼？”男人的心思埋的太深。雖說前世他沒有與天帝有過太多的交往。可是，這男人為仙界所做出的每件事他都有所聽聞。用一句來概括就是，心思深沉深不可測。所以，他才會有如此的疑問。
“華曦，朕聽聞你生來怯懦膽小，被“譽為”仙界第一廢柴。可是，比起那些虛假的傳聞，朕更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說，你裝瘋賣傻欺瞞了朕近千年，究竟是什麼目的？”
冰冷的薄涼的話音緩緩的從口中吐出，月蕪儔指上的力道不斷加重。直到從男子下顎處發出一道清脆的“哢嚓”聲，他這才堪堪止住指上的力道。
鄂上的痛意，讓落九憧波蕩不安的心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睜著一雙清冷的眸，落九憧聲音清涼，其中不含絲毫之起伏，“陛下，華曦從未騙過您。之前，華曦確實如眾人所言懦弱膽怯分毫不差。隻是，曆經這冰湖一劫，華曦瞬間頓悟了許多。知道，人活著才是最重要的。那些不切實際的妄想和一些虛妄的東西，不要也罷。”
無力的闔了闔有些酸澀的眼眸落九憧聲音輕緩，其間隱帶疲憊，“不知這樣解釋，陛下可否滿意。”
不知為何，在聽完這個賤種的解釋之後。月蕪儔一直冷寒如冰的心卻泛起了絲絲的波瀾，輕微卻不容忽視。
方才，這賤種用那麼平靜的語氣說出如此沉重的話語。一瞬間，竟讓他情不自禁的將眼前的賤種與那位已經仙逝的人聯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