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心中一片茫然,突然像想到什麼一樣,轉身就往之前離開的大廳跑去,看著霓裳跌跌撞撞的背影,蘇慕容很是無奈,看來兩人在霓裳心中的位置高低立見。雖然無奈,但是蘇慕容也跟在霓裳後麵追去。他也想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煮熟的鴨子會飛掉’,他蘇慕容從來都不怕輸,但是輸要輸的明白,知道輸在哪裏!
當霓裳和蘇慕容趕到大廳的時候,就看到帝奉,飛羽和胥三人沉默的站在大廳內。霓裳也顧不得許多了,環視了周圍,確實沒有看到犴的身影,霓裳這才有些相信事情的真實性。霓裳慢慢的走到胥的身邊,看著眼前一臉淡漠的少年,霓裳艱澀的問道:“胥,是不是你殺了犴?”
胥仿佛並沒看見霓裳的滿臉乞求,頜首道:“沒錯,是我殺的。”聽到胥承認他殺了犴,霓裳心沉到了沉,然後霓裳繼續問道:“你為什麼要殺他?”胥一臉好笑的看向霓裳,淡淡的說道:“他那麼折磨我,我為何還要讓他活著,我殺了他不才是最應該的嗎?”這時旁邊的飛羽想說什麼,但是卻被帝奉攔了下來,帝奉對飛羽搖了搖頭,示意她不必多言。
霓裳卻沒有看見飛羽和帝奉之間的舉動,霓裳心中五味陳雜,一方麵胥說的確實沒錯,如果胥真的被犴長期虐待著,過著非人的生活,那麼胥確實有理由殺掉犴。而另一方麵,霓裳不願去相信,自己眼中那個不諳世事的孩子,變成了手拿屠刀的凶手。不管犴對胥做了什麼,也無法抹去胥殺掉犴的事實。
雖然自己也曾下定決心去殺掉犴,但是當自己真的得知犴真的被殺後,在法治社會下成長的霓裳卻無法接受。胥輕歎了口氣對霓裳說道:“現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你眼中的那個不諳世事的‘胥’不過是我的偽裝。我長期被犴施以各種酷刑,我心中隻有對犴的‘恨’,有怎會那麼單純?我想你是知道的,隻是你不願意去相信,如今便由我親自打碎吧。”
霓裳聽到胥的話語,有很多話想對胥說,但是張了張嘴,最終卻什麼都說不出。是啊,胥說的並沒有錯,其實自己應該有察覺到,隻是自己不願去想,也不敢去想,她從來都是一個膽小的人,不是嗎?
現在胥捅破了,而自己也再也無法假裝下去。假裝胥是自己的弟弟,要由自己照顧的弟弟。假裝自己是個好姐姐,隨時照顧天真弟弟的姐姐。霓裳說不清,自己最初救了胥是對是錯,後悔嗎?大概是不後悔的把,這段時間和胥的感情並不是假的。而胥,霓裳總覺得胥對自己有所隱瞞。
不管胥隱瞞的是什麼,霓裳最終沒有選擇問出來。因為她了解胥,若是胥不想說,沒有人會問出來的。正當霓裳走神的時候,胥淡淡的說道:“如今蘇犴已死,各方勢力不明。你們要速速離開,要不然就走不了了,你們的身份太多敏感,萬一暴露,後果我想你們也知道。”
霓裳自是懂得胥話中的道理,他們畢竟是靠著‘千變’的幻化才進入城中的,萬一‘千變’失效,在加上現在修羅王的死,那麼他們的後果可想而知,現在速速離開,是最好的解決辦法。霓裳猶豫著問道:“那你怎麼辦?”
胥好笑的看著霓裳,淡淡的說道:“我能怎麼辦,我現在是修羅王,自然要留下來。這遊戲本來就是以強者為尊,我殺了蘇犴,靠自己的本事當上修羅王,自然沒人敢說什麼,而你們就不一樣了。而且,你們留下來,我反而更說不清了,蘇慕容,你說對嗎?”
一直圍觀的蘇慕容彈了彈寬大的衣袖,笑盈盈的說道:“陛下,您說笑了,我隻是個將軍,隻懂帶兵打仗,其他的一律不知。”對於蘇慕容的表現,霓裳除了唾棄,還是唾棄。而蘇慕容裝作沒看見,繼續笑盈盈的看向胥。
胥嚴肅的對霓裳說道:“時間不多了,你們盡快的離開這裏吧,等會兒蘇犴的親信就會趕來,到時候你們怕是想走也走不了了。蘇慕容,你就負責送他們離開吧,我相信你懂得怎麼做最合適,別讓我失望啊。”
蘇慕容笑的更加燦爛了,掩唇笑道:“陛下放心,臣自然懂得如何去做,包陛下滿意。”說完走到某塊地板下,跺了三下,地板便打開了,而下麵是一條漆黑的密道。蘇慕容也不多說,率先走了下去,帝奉緊跟其後,飛羽也跟了上去,唯有霓裳在後邊磨蹭著。
霓裳猶豫了一會,便對胥說道:“胥,不管你是如何想的,我都拿你當弟弟,你自己保重!”說完,也走進了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