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塵通嘴角泛笑,心中念頭表現在臉上,顯得有些滑稽。開口道:“少年郎,我聽說就是你降服了神獸超影?”
姬九天眼中掠過一絲驚慌,手上悄悄往後伸去,摸向腰間短棍。
塵通暗地一笑,道:“可知你字號泊明是誰取得?老頭子我一把年紀了,難道還會貪圖你一匹馬麼。不過是想給你和靜遠拉根紅線,跟我來吧,超影的事等下再說。”說完也不看姬九天。朝身後走去,大堂牆壁徐徐升起,浮現出一條石道。
姬九天內心疑惑,塵通若有它想自己定是無力抵抗。又自嘲一笑心想自己未免太小人了,摸了摸喪門棍,眼中露出堅定迷惘神色。隨塵通入了玄華劍塚。
過石道,入劍塚。其內另有一片天地,洞壁上布滿不知名的藤蔓和果實。石橋兩邊瀑布衝霄而下,各漂浮著三百六十一柄石劍。過石橋後是一方平台,平台上空無一物,牆壁上卻掛著一副畫像。
畫上之人作道人打扮,腰後背青灰色劍匣,匣中劍不知幾何。左手托一石印,右手握一紫鈴。眉粗而眼寬,胡須直到胸前,身著淺藍衣衫,仙風道骨,不似凡人。
其下石壁又刻五十六字:
粗眉卓豎語如霜,聞說不平便放杯。仗劍當客千裏去,一更別我一更回。
龐眉鬥豎惡精神,萬裏騰空一躍身。背上匣中三尺劍,為天目示不平人。
姬九天眼中綠色掠過,嘴角微揚。不想這小小劍塚,竟有時空陣法籠罩。看到璧上畫中人時,隻感覺自己是在抬眼望天,對畫中人境界甚是心向往之。更不可思議的自己居然對這畫中之人有一股熟悉親切的感覺。
塵通笑道:“泊明,這是我玄華山的祖師爺畫像,洪荒時期十二金仙之首廣成子。乃洪荒輪回戰時羽化登仙七百二十五人之一,玄華派門人,皆習祖師爺所創弈劍之道。你也來拜一拜吧。”
姬九天恭恭敬敬的拜下行禮,對這看守玄華劍塚的老者也甚是感激。作揖一禮:“前輩先前曾言超影之事,超影確實認我為主,不知前輩有何交代?”
塵通:“老頭子我也不要你別的,就要你這匹超影的一滴天庭血,你給我的話我就讓你在這劍塚裏中拿一把順手的劍做隨身兵器。”
“前輩,靈台天庭穴乃生靈靈氣彙聚之所,讓你取了這麼一滴精血。超影必會元氣大傷,退化回開照境…”
姬九天話未說完就被塵通打斷:“老頭子我最討厭和你們這些小木頭打交道了,難道我會沒有考慮到這一點,哼。”
塵通手掌一翻,手上多出一紫紅果實。使木杖點出,喊一聲“定!”姬九天隻覺身不能移,腳不能邁。心中更是無限震驚,這老人居然也會使定身訣。
超影狂嘯一聲,變化為飛行狀態。塵通拿著果實就往其額上砸去,紫紅果實化為一片光幕覆蓋超影靈台,塵通伸出手指輕輕一勾,一滴藍瑩瑩的血珠便落在手中。
說來話長,實際上隻是那麼一刹那。姬九天回過神來就看到塵通將血珠收入掌心。怒道:“你這老頭,竟行此劫掠之事。當以少年好欺不成?”
塵通眉毛一跳,打飛喪門棍。姬九天隻覺手上一股力道傳來,翻了一個跟鬥,站穩之後更是氣惱。看塵通滿臉委屈:“我剛用靈光定果定住你的馬駒一身修為,這小馬兒非但無礙,反而鞏固了一番修為。”
姬九天不敢再出手,轉過身去查看一番,發現超影修為不但無恙反而還略有長進。知是錯怪了塵通,不過他年方弱冠,正是年少氣盛之時,雖不至暴虐成性,脾氣卻還是剛烈的。因此也不向塵通道謝,言道:“哼,是不是隻要這劍坑裏的劍我都可以拿。”
塵通嘿嘿一笑:“這劍坑裏的劍並不是本體。劍體皆散布大荒,若被人在大荒得一把名劍,這裏就爆碎一把,餘空殼存於此處。實際上還能在這裏拿到的名劍不滿兩百。可在這裏取劍可比在大荒尋劍難多了,至今為至,玄華派弟子在這取劍者也隻三人。”
姬九天負氣難當,縱身躍入劍坑。被瀑布淋了一身也不在意,就在水下盤身而坐,施法行訣。喪門棍浮現身前,滴溜溜轉個不停,姬九天嘴角揚起似在偷笑。三時七刻,喪門棍爆裂成粉,餘一點黑光浮動。
劍坑中有一柄劍起了反應,劍鳴聲不斷響起。黑光飛去又掠了回來在劍坑中遊移不定。
塵通本坐在橋上喝著小酒,看姬九天三四個時辰就撈到一柄寶劍。睜眼一瞧,卻見姬九天念念有詞,劍坑中一縷黑光四處遊走,那些無主劍印也現出身形,竟飛蛾撲火般的融入了黑光。立時心頭大駭,給姬九天護起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