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懷逸提起玉壺倒上一杯清茶,他也不喝,呆呆望著杯中香茗。
外頭風大雨大,嘩嘩啦啦吵的人心煩。更令姬九天心頭不悅的是這滿屋玉器,想起那些服侍婉靈的宮女,心中更是對這些朝堂中人大感厭惡。淺嚐一口清茶,隻覺喉嚨發苦又是被自己氣了自己一著:“你這孔雀坪多是孩童婦孺,生活拮據。可你這住所,當真不愧為王朝太傅。”
“你是說我這滿屋玉器吧,玉是世上最有靈性之物。冰心堂通天靈寶玉壺冰堪稱玉琴奇珍,更有文王石,玉中奇物也,又有魔門黑玉笛,雖是邪物,其音若動,縱有玉壺冰也不敢怠慢。玉璣子金剛元魂珠,區區黃玉所製。卻容金剛,玉中智器。”江懷逸哈哈一笑,隨意道來。
姬九天身子一抖,神色變得難看了幾分,他隻聽入耳一句,便是那最後一句。遲疑道:“元魂珠?”
江懷逸輕輕一笑,饒有興趣的看著姬九天。心中暗道除百年前活下的弟子,現如今正道還有幾人不迂腐。倒要看看這姬九天如何抉擇,:“百年前玉璣子“七龍撞仙”一事,讓這元魂珠變成大荒最大的忌諱,又因其采活物之元魂化為己用,為道門不容。你要救婉靈,也隻有這一條路。她就算現在輪回轉生,三魂七魄不全。來世難免又要做那飛禽走獸,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超影:“你眉心印記消了,看來不用擔心被邪劍十三迷了心智。”
“超影,你知道元魂幻化之術麼。”姬九天看著琉璃玉梳,神色很是糾結。
超影大眼睛閃爍了幾下:“要煉製元魂珠,需取生靈精魂作為藥引,為正道不容。如果讓人知道你擁有元魂珠,會被正道聯合追殺的。”
姬九天笑了一笑,站起身來:“超影,心不正,劍則偏。術不分正邪,人才分正邪。更何況,她不僅是姒月公主,還是婉靈。”
江懷逸看姬九天走了出來,拍掌笑兩聲:“泊明,果然明了道義。”心中又是暗歎又是讚揚:塵通給你取字泊明,卻是希望你和燕未歸一樣,明通殺妖滅魔為平生誌願。
姬九天作揖拜倒:“還請先生幫我煉製元魂珠,使婉靈能有寄居之所。”
江懷逸微微吐氣平複內心,道:“不急,你先看看這玉簡上所記法訣,使湛瀘劍氣息隱匿。至於元魂珠,這琉璃玉梳便是最好的載體。”
當姬九天在陪江懷逸煉製元魂珠時,蘆葦帶著楊青一行人已在南陵城住下許多時日。風行烈更是得到了一柄好劍。
此時風行烈在院中舞劍,細細聽去,隱有濤聲傳出。楊清兒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正瞧見風行烈使出六合寒水訣引動天地元氣激起滔天巨浪。大叫一聲:“扶戲,快去南門救我兄長。”
風行烈收了水雲間,看楊清兒神情不像做作。還是心中疑惑:“楊師兄怎麼和人比起武來了。”
楊清兒喚出一架木輦,拉著風行烈跳了上去。等木輦飛步跑出,呼哧呼哧喘了幾口粗氣,才來得及組織語言,道:“今早我和兄長在南門集市閑逛,看見荒火教弟子和一民女拉扯不清,我兄長前去查看。原來是那荒火大漢要強帶女子上荒火山。那女子不從,他就要硬拉那女子走。我兄長上前斥責。那粗魯大漢好生沒有禮貌,竟稱我哥哥為雜毛撮鳥,我兄長和他過了幾招拳腳。惹來了九黎城守將鄭九幽。鄭九幽來了,他們也罷手了。可他們約鬥南門,扶戲,你可不能袖手旁觀。”
風行烈聽楊清兒講了一大通,方才明白了大概。但還是有些疑惑:“這事還不至於分個生死吧。”
楊清兒眉頭緊鎖,道:“我家中長輩多有交代。在大荒遊曆,需小心魍魎門刺客暗殺,其次便是莫結仇荒火教。荒火教眾剛烈異常,為王朝對抗幽都主力之一。門中弟子無所忌憚,大多心高氣傲,一言不合便要分出生死。”
風行烈當然不會相信這些話,因為大多數人類的常識。都隻是最頂端的那些人的想法,看著還有時間。追問道:“魍魎門,那不是個刺客組織麼。怎麼能位列八大神宗呢。”
楊清兒見南門擂台已經出現在眼前,自以為風行烈到了便能救下自家哥哥。倒也開口一笑:“本來是不能的,不過魍魎門得了建木認可,立足昆侖之巔。那建木又稱啟天之路,傳聞直達仙界。魍魎門就是專門阻擾修者登上建木的,又有建木本源孕育仙器玄天匕為鎮派之寶,無人能抗。百年前混世一戰,玉璣子偷襲建木,也被打成重傷。其上是否真的直通仙界也未可知。”
到了南門。楊清兒收了木輦,拉著風行烈跑去擂台。正好看見荒火教弟子手上大刀砍在地麵,一招山河震使出、地麵氣勁如水波蕩漾開來,又是威猛絕倫的一招猛虎下山。楊青跳起,斜身開弓一招梨花箭就要使出。看這情形便知道二人就要分出個勝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