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咱們想到一塊兒去了。”邢浩宇嘴角終於有了笑意。
“不是她當然也不會是別人,嫌疑人不會允許任何人知道她當時不在家,她如此心思縝密的人,絕不會在身邊埋一顆定時炸彈,隨時可能引爆,危及自身安全。”
“所以,她家才會有那樣一個與真人比例相仿的塑料模特!”
“對啊,普通家庭家裏怎麼可能放一個那樣的人體模特呢。除非另有用途!”
“這個塑料模特不是巧合!視頻中可以清楚的看到,在看電視的淩星突然好像要撿一個什麼東西,把椅子挪到了狹小的監控盲區,十幾秒鍾後,椅子和人又出現在了視頻裏,這十幾秒鍾內,把自己換成塑料模特,足夠了。正常人的思維,是人離開椅子,起身去撿,這樣挪椅子去撿的情況很少,應該是淩星在桌角綁了繩子,拖動繩子帶著椅子和椅子上的模特挪到了監控盲區,隨後又借助工具將椅子推了回來。監控視頻的光線太暗,畫麵又不清晰,借助一根棍子,哪怕是拖把手柄都可以實現!並且臥室的角落也就是有窗戶那麵牆的牆角有個45公分左右的監控盲區,淩星身材偏瘦,完全可以從那裏通過窗戶溜出去。”邢浩宇接著說,“這個監控盲區應該是淩星故意留的,客廳裏的監控之所以能照到臥室裏的場景完全仰仗臥室門上的鏡子照出臥室裏的情況,監控攝像頭通過照射鏡子而得到臥室裏的情景。要使房間監控視頻產生一個監控盲區很簡單,隻需要通過調整臥室門的角度即可。”
“而且當看電視的人最後站起身是先佝僂著進了監控盲區再從監控盲區裏走出來的!那樣不自然的起身姿勢,應該還是淩星控製塑料模特的結果。”
“再有,視頻中看電視的“人”之所以會動,是因為有風,風能吹動體重很輕的塑料模特!”
“但這全部都隻是我們的猜測,沒有證據。”
“太多的巧合放在一起,就不是巧合了。再說,要驗證這個猜測,我有辦法!”
“什麼辦法?”
“那段監控視頻我們仔細看過,淩星在客廳活動時和坐著看視頻時穿的是同一套運動套裝。她“撿東西”的整個過程不過十幾秒鍾,沒有時間將自己身上的衣服換到模特身上。再說臥室監控盲區的空間很小,換衣服這樣的大動作稍不注意肢體就會進入到監控區被拍到。所以,我賭定她有兩套一模一樣的運動服!張小凡案中被盜的衣服和假扮秦雪穿的衣服都太過明顯,警方必定會追查這兩件衣服的下落,淩星將它們處理掉是大概率。但是,這兩套運動服就不一樣了,它們不是證明凶手的直接證據,加之沒人會懷疑淩星有兩件一模一樣的衣服,頂多認為她洗得勤而已,留著對於她來說,風險很小。以淩星的經濟狀況和女人的購物習慣,買衣服一次性買兩套一模一樣的,可能性很小,即使很便宜。昨天去她梧桐區的新家,我看了她冬天的衣服,外套就兩三件而且還很破舊,可見她根本舍不得為自己買衣服,因為有個孩子要她養。那點政府低保和平時幫社區做點手工活賺的工資,不允許她多買衣服。”
“那天她的衣服我也看了,沒有兩套一模一樣的運動服啊。”
“她現在的家裏,我們還沒查。還有,這套運動服的購買渠道,一一的查。查她是否買過兩套一模一樣的運動服!”
“不過在行動之前,有必要將我們這半小時做的猜測跟大家知會,看大家是否讚同或者有沒有什麼其他的建議。”
“我馬上召集全員開會,你來說。”說完,邢浩宇一個箭步衝進了辦公室,用手拍出高分貝的響聲。
大家被迅速召集。
卜添將兩人在走廊裏說的話慷慨激昂的一字不漏的複述了一遍,如數家珍一般。大家的表情也由之前的平靜漸漸變為驚訝,甚至是驚恐。
卜添講完坐下,整整三分鍾,沒有人從嘴裏發出任何聲音,大家甚至連表情都沒變,被定格在那裏。
“你們大家倒是說說啊,有沒有其他意見?”卜添見大家沒反應,有點心急。
“沒有,沒有。”又過了兩分鍾,薛輝才緩過神來,連說了兩個沒有。
“你們倆是人嗎?要是換成我,給我五年,我也不一定想得到這其中的深意啊。”徐良豎起了大拇指。
“既然沒有異議,那麼就分頭行動。坐我右手邊的大家跟著卜添去查這套衣服的購買渠道,確認淩星是否購買過兩套一樣或者相似的運動服。切記注意,嫌疑人為了逃避警方的追查,很可能網購和實體店並用,實體店的衣服普遍比網購貴,介於嫌疑人的經濟情況,兩件都在線下購得的可能性很小。坐我右邊的跟我一組,去a小區,淩星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