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然也開始附和我的提議,誠摯的邀請加上此時越來越多旁觀者審視的目光,蔡亞母親終於不情不願地同意了我們的請求。
圍觀的群眾散去,我悄悄地舒了一口氣。
前往餐廳的路上這位中年婦女也是一直冷著臉喋喋不休,絲毫沒有讓我們說句話解釋的意思。
我們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點餐後我和霍然主動要求結賬。見我們倆態度誠懇,並無欺騙她的行為,蔡亞母親的語氣略微緩和下來。
見她的神情逐漸平靜下來,不再像剛才那樣氣憤地緊繃著臉,我開始試探著切入主題,小心翼翼的詢問起蔡亞的事情:“對於蔡亞的死,我們也感到非常遺憾,但是具體情況我們也是真的不太清楚,可否請您告訴我們……”
話還沒說完,我就聽到了筷子被用力摔在桌麵上的刺耳聲音。桌麵應聲晃動,茶杯裏滾燙的熱水潑灑出來。
我連忙縮回手但還是被飛濺出來的幾滴水燙到了手背,輕微的灼燒感漸漸擴散開來。
我微微皺起眉,發現異樣的霍然把冰涼的手心輕輕覆蓋在我被燙傷的手背上。這讓我一時間又記起了洛星河。
我抬頭,發現蔡亞母親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的心情又一次因回憶變得怒火滔天。
她抓緊了筷子,用力之大似乎能把筷子捏碎,咬牙切齒,一字一句中滿是悲憤和怨恨:“都是那幾個小鱉犢子害的……他們害死了我的女兒,我要讓他們償命……”
——幾個?小孩子?
我有些不解,疑惑地抬頭看向霍然,但並未受到對方的回應。這時我隻能看到他沉思中的側顏和逐漸凝重起來的神情。
即使她的語言和行為都極其不穩定,我也能理解失去最重要的人的悲痛欲絕和對全世界毫無緣由的怨恨。
感受到了失去女兒的心酸的我開始對她同情起來。
突然間,霍然站了起來,麵色一時間嚴肅至極:“蔡亞媽媽,您放心,我保證一定會拚盡全力幫您,但在這之前我們還需要一段調查的時間,也請您在這段時間裏耐心等待,等我們找到線索查明情況會第一時間與您取得聯係。”
他隨手抄起一旁餐桌上的結帳單,在背麵迅速劃下一串數字遞給蔡亞母親,隨後拽著不明所以的我離開了餐廳。
“她居然就這麼放我們走了,”我快步小跑上前跟上霍然的步伐,依舊感到疑惑不解,“蔡亞媽媽說的那句話的意思難道是,整個事件的始作俑者是幾個小孩子?”
見他默不作聲,我不甘心一直這樣不明不白下去,繼續追問:“你剛才是發現了什麼嗎,告訴我吧,我現在是真的已經完全沒有一點頭緒了。”
終於,霍然開口回答我的問題,但這並不是我想要得到的答案:“我們先回學校,一會兒你就會知道了。”
我無奈地搖頭,開始思考起整個事件的起因及始末,又將蔡亞母親剛剛的話加入到其中。
但腦海中突然出現的頭緒似乎總是在剛被發現時就迅速消失,在再也無法觸及到的大腦深處,讓我感到無比受挫,內心十分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