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的日子,藍爸爸很是重視,這是女兒第一次離家,而且是在離家較遠的x市,張羅著女兒的衣物,床被,心裏是萬般的不放心,可是寒兒卻說自己長大了,自己能額照顧好自己,不想他們太操心,到了學校一定會給他們打電話,見女兒這番說辭,即便擔心也一並往肚裏吞了。畢竟他也一把年紀了,老年得女,就一個女兒。
吃過午飯,藍爸藍媽便拎著諾寒大包小包的東西,送到了車站,買了票上車後,揀了靠車窗的位置坐下了,見爸媽那般依依不舍的神情,心裏複雜極了。她向來都是不善於表達的孩子,這雙父母對她多疼多愛,隻有自己清楚。車駛離車站,父母的影子在她眼前越來越小,最後消失不見。
諾寒迷茫的望著窗外的風景,思緒飄得老遠,她也不過是平凡的女子,這一世,她也隻想平凡的過一輩子,可是,這小小的心願似乎有些奢侈了。拉回思緒,又陷入無限的回憶中,祝融共工的那場惡戰,是她的錯嗎?天地傾斜,有了晝夜,太陽東升西落,融成了世人敬仰的太陽,而她吐出了內丹升上天空成了月亮。億萬年圍繞著這顆地球,水的化身,他懂嗎?為什麼禁令子孫後代不得碰水呢?她自己也糊塗了。那宇宙的洪荒,隻有經曆過的人才會留下刻骨銘心的傷。世人隻知共工撞毀不周山的撐天柱,女媧補天,又有誰知道那不為人知的另一幕呢?
車到站,已是次日清晨,諾寒拖著厚重的行囊下車,學校的車就等在那了,轉上了校車後,不到十分鍾就到了學校,學校彩旗飄飄,一派欣欣向榮的氣氛,前輩早已支好台子迎接新生了。到處都是路標,哪裏打免費的電話,哪裏報名,哪裏交檔案一一明了。前輩領諾寒來到宿舍,放好東西後就離開了,寢室是四人合住的,上麵是單人床鋪,下麵是電腦桌,書櫃跟衣櫃分別在兩邊。看著四周空曠的一切,諾寒凝神,伸手一揮,所有東西滿屋子亂飛,隻見書本,衣物,電腦,床被全乖乖的到了自己該放的位置。拿起電話,撥通了熟悉的號碼,電話那頭是藍爸爸滿懷激動的聲音,“兒啊,你到學校了。”
“嗯呢。”
“報名了麽?”
“報名了。”
“爸媽都不在身邊,好好照顧自己。”
“我知道了爸爸,謝謝爸爸。”說完,諾寒的眼眶有些濕潤,她從來不知道那樣的平凡,她也能擁有。簡單的聊了下,不想讓爸爸擔心,告訴爸爸一切安好,匆匆收了線,一直以來,她都是個不善於表達的孩子,選擇這個城市這個學校,她自己也找不到來這兒的理由。想起如曦這個解開她封印的男子,這一刻,諾寒笑了。帶著心裏的苦,笑了。接著她撥通了霜的電話……
愛情?時代進步,孩子的早熟,也許這一世最不該沾染的東西就是愛情。不認識如曦,一切就會不一樣了,至少她會覺得自己已經普通的不知道自己是誰了。然後慢慢死掉,如此。霜挽著男友的手,一臉幸福的笑容,她看見諾寒從遠處走來,高興的叫著妹妹,客氣的問在學校是否適應,諾寒含糊的回答了一些問題後,三人便商量到學校後門的小吃街吃飯,路上,一對對戀人並排走著抑或是相擁在一起,親吻,這就是愛情麼?天荒地老,事實呢?天不會荒地不會老,老的隻是人的心。
“我已萬念俱灰……”這是共工撞向不周山留下的話,還遊蕩在耳邊,宛如昨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