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殺意,讓陸月豪心驚膽戰。
他再次退卻了。
吞了幾下口水,拱手作揖:“如果您要親自審訊,在下當然也沒有意見。”
“那不行。”
身旁,突然響起陸星辰不滿的聲音,“城主的命令您可以無視,但也請您衡量一下師老的能量,畢竟他身後是藥王穀,您這樣破壞規矩,恐怕會引火燒身。”
清淨道人那一雙深邃空洞的眼睛望過來,猶如一隻棲息深夜的厲鬼,突然就纏住了他。
“好一個陸家,連晚生後輩都敢教訓我了。”
“我,我也是為你著想。”
陸星辰被盯的有些緊張,底氣消了不少,“畢竟,藥王穀是五大之一。”
“它的確是五大,但你卻不是五大弟子。”
“什麼!”
陸星辰由衷一驚。
緊接著,看到清淨道人握指成拳,周身升騰起璀璨的內氣,沛莫能禦。
這時,他終於覺得怕了,從骨髓深處蔓延出一絲寒冷。
轟!
陸星辰的視線驟然破碎,墮入永久黑暗。
“星辰!”
陸月豪目眥盡裂,腳步狂奔而去,幾乎是自殺式的衝進了這一陣拳芒之中。
毀滅性的拳芒幾乎把空間武裝成一座煉獄,任何人踏足進來,都要遭遇無情的絞殺。
便是修為深厚的陸月豪,也受盡苦頭,渾身炸出十餘蓬血霧,等拳芒終於散盡,他整個人倒在地上,生不如死。
房頂上,紅中與發財隻覺得心跳驟停,麵無血色。
一拳之威,竟能恐怖到這種地步。
“現在,到你們了。”
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清淨道人轉過視線,垂視在陸氏父女的身上。
兩人皆五孔流血,受到餘威震蕩,受傷不輕。
陸月鴻強忍著巨痛,磕頭如搗蒜:“我們真的不知道,白我帶女進城時,他們就是待在那裏,請您一定要相信我啊!”
清淨道人皺眉,思忖片刻。
終於,她道:“也罷,有你二人在手,不信唐邪不現身。”
“您要做什麼……”
“示眾!”
呼的一聲,清淨道人平地而起,倒提雞一樣,帶走了陸氏父女。
而她留下的強大氣息,過了許久,都沒能完全散盡。
“她的示眾,是什麼意思?”
發財疑惑道。
紅中麵色難看,想到其中一種可能:“恐怕是把他們父女二人公示在金水城,大庭廣眾之下,逼邪王現身,營救他們。”
“可是這老嫗的實力太強了,我們兩座刑陣,恐怕都不是她的對手,而且,城中還有師北海和城主兩大高手,這一戰,等於是飛蛾撲火!”
發財著,突然心下一橫,凝聲道,“要不,我們隱瞞消息,等大家強大起來,再來營救陸氏父女?”
“不行!邪王是我們的首領,難道你要替他做決定嗎!”
“但……”
“走吧,邪王還在等著我們。”
瞬息後,兩人離開,淒清的陸家大院內,隻剩下兩具屍體。
不久,已經進入到後半夜。
望著眼前一把劍身上,嶄新的饕餮兵紋,唐邪長出了一口氣。
這並非是原始的饕餮紋,而是吸食過鬆濤劍兵紋,以及青色長劍兵紋之後的新兵紋,而唐邪選用的劍胚,亦是從材地寶閣中得到最珍稀的一件,兵紋一經落成,強大的劍氣奔嘯出來,險些將馬車的車骨衝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