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血魔天狼的心中頓時一驚。
的確,按照道理來講,既然它能夠成功地將蘇傳芳化為血肉,那麼同樣作為自己一部分的蘇傳芳,也可以將自己同化。
隻不過,這其中所需要的力量,實在太過恐怖了,絕不是蘇傳芳本人可以達到的。
這也是為什麼,每一代的天狼聖女,都不可修習任何功法的原因,就是為了防止她們得到控製體內妖氣的能力之後,產生逆反之心。
就算憑借血魔天狼的威能,對於這種逆反鎮壓起來還不算一件難事,但多一個麻煩,仍舊不如少一個麻煩來的妥當。
然而現如今,蘇傳芳雖然是一個除了吸收妖力,什麼都不會做的肉罐子。
可眼前這個短短兩年之間便翻雲覆雨的毛頭小子,卻擁有著連它都無法猜出其門道的超級底蘊。
天知道這種底蘊,究竟能不能夠打破自己與分身之間的主次關係,來一場喧賓奪主的戲碼。
倒是那時候,它堂堂一代妖獸,就化成了一個凡夫俗子的養分,成為了他人的墊腳石。
這絕不是作為一隻血煞之氣幻化而來的魔物能夠接受的,它無論如何也不能叫對方的陰謀得逞。
想到這裏,血魔天狼連忙集中起了全部精神,時刻防備著展飛鴻耍出來的花樣。
感受到這紅毛畜生體內的妖氣變化,展飛鴻嘴角不禁泛起一抹冷笑,不屑地說道:“你以為憑這種程度的掙紮,便能夠阻止我?”
“哼,有本事你就試試,別逼我同歸於盡!”
眼中閃過一抹凶芒,血魔天狼並沒有被展飛鴻的話嚇到,而是滿臉猙獰地威脅道。
“同歸於盡?”
低頭瞧了瞧懷中的蘇傳芳,展飛鴻探手摸在了她的背後,黑色氣息再度彌漫了出來。
“你大可以試試,看看有沒有效果。反正我又不是很稀罕你這一身妖力殘存,在地魔淵裏,我斬殺起碼有上百隻了。”
幽幽地聲音傳入了對方的耳中,正像他所說的,在那鬼龍娃母親在塵世間留下的飼場之中,像血魔天狼這樣最為高等的紫色大羅法紋存在,最少也有數百隻左右。
而最為強大的十隻古魔,更是達到了比紫色的極致地步,近乎一片黑蒙。
但即便是這樣,隻要逃離了地魔淵便可以輕易撕破雷劫,飛升九幽魔界的恐怖魔物,在聯手的情況下,依然無法撼動展飛鴻的性命。
經過這等曆練之後,他對這頭血魔天狼,實在有些看不上眼。
當然,脫離了地魔淵後的展飛鴻,九天鳳凰的實力重新被封仙鎖限製,若不是鬼龍娃利用自己的些許能力瞞天過海,他甚至連熾火雙翼發動起來都極為困難。
所以血魔天狼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又變回了一個不能小視的存在。
可閱曆終歸是閱曆,就好像黃婉芹的曾經滄海難為水,他實在無法再像之前那樣,把對方視作一個深不可測的敵人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有膽量和去空手套白狼。
別看他表現得那麼有自信,實際上沒有任何把握能夠在血魔天狼自盡的情況下,保住蘇傳芳的性命。
否則他早就鏟除了這個魔頭,絕不會去多冒半分的風險。
不過因為心境上沒有了任何高低差距,他對於血魔天狼的判斷強到了最為冷靜的地步,可以打賭對方是沒有膽量自殺的。
聽到展飛鴻的話,血魔天狼不禁咬了咬牙。
然而經過了一次又一次的鼓起勇氣,它最終還是和展飛鴻所推斷的那般,放棄了同歸於盡的嚐試。
畢竟向它這種視其他所有事物為草芥的冷酷自私者,是不可能拿自己的生命來作為賭注的。
“慫包軟蛋!”
看到血魔天狼的表情變化,連站在一旁的柳妙兒都忍不住鄙視了起來。
如果是上一輩子的她,或許對血魔天狼的心境還能有所理解,這輩子她已經轉世為人,並且還被展飛鴻這個我道之人深深地影響,早已經不能再去體會妖魔之心。
“你連自殺都不敢,還拿什麼來跟我談條件?”
麵對血魔天狼的頹然,展飛鴻眼中的不屑更加明顯,他也不等對方再去說些什麼,抬手便催動起了黑色氣息!
隻見大片大片的烏黑將血魔天狼那無比龐大的身軀全部籠罩了進去,硬生生地打散成了數以萬縷的血霧,朝著蘇傳芳背後的狼頭印記滲了進去。
等到第一縷血霧成功地流入了蘇傳芳的血脈當中,一陣痛苦的顫抖開始傳遞到了展飛鴻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