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辦妥了合並的事務之後,一家人終於齊聚一堂,開始聆聽展飛鴻講述起這些年來所經曆的種種起伏跌宕。
宋訓文和他父母默默地聆聽著展飛鴻所說的來龍去脈,不由得暗暗驚歎。
要知道,像展飛鴻所經曆的這些艱難困苦,生死磨難,便是放在全天下,前後千年光景,也不見得能找出第二個比他還要曲折的人物,堪稱傳奇般的修道之路。
“兒啊,你受苦了!”
尤其是幾次聽到展飛鴻命懸一線的時候,作為母親的宋瑤最先忍受不住,眼眶閃爍出晶瑩的淚水。
“是啊,鴻兒這可是經曆了千難萬險,方得到這般驚世駭俗成就,當之無愧啊……”
連曾經作為淩天閣首腦之一的宋訓文,聽過展飛鴻的驚險之旅都不免佩服異常,心知便是換成了自己,也不見得能夠成功渡過劫難。
終於等到展飛鴻將曆程說到了當下時段,三位長輩大致明白了來龍去脈。
原先宋瑤還沉浸在為兒子過去所經曆那些磨難的擔心之中,可等到展飛鴻把蘇傳芳,柳妙兒,濃東方姐妹以至於黃婉芹和他之間的種種坦白後,這位做母親的不免用異樣的眼光重新打量起他。
“看來,娘還真是小瞧了你。”
看了好久,她微微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但你既然和她們生死與共過,為娘也就不好在說些什麼了,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吧,總之不能委屈人家姑娘。”
“孩兒明白。”
展飛鴻被母親盯得頗不自在,正準備說些什麼來彌補一下,忽然聽到對方有此一說,連忙點頭稱是。
正在他們交流的時候,柳妙兒和蘇傳芳忽然從走了進來。
“諸位長輩,打攪一下,我們有個事想要和飛鴻商量商量……”
“什麼事?”
看到兩人心事重重的樣子,展飛鴻不禁邁進了進步,好奇地問道。
聽到展飛鴻的詢問,柳妙兒和蘇傳芳看了看周邊的宋訓文與展克清夫妻,見他們並沒有阻止的意思,便沉了口氣,說道:“飛鴻,據我們安插在正派那邊傳來的消息……你的大小姐可能要有危險了。”
“我的大小姐?”
被柳妙兒埋汰了一句,展飛鴻有些臉紅地瞄了一眼自己的父母,所幸對方沒有留意到這個字眼,也毫無插嘴的征兆。
“咳,你是說黃婉芹她有危險?”
強自咳了一聲,他低下頭來,湊近小貓娘的耳朵小聲問道。
柳妙兒被他這麼一湊,心裏便是有多大的醋意,也不好當著公婆來發,唯有鼓著腮幫子回應道:“是呀是呀,也不知道你的大小姐是怎麼統領三軍的,這才多大的工夫,就被其他三派的聯合軍給打得兵敗如山倒,現如今被困在了碧蝶堂,用不了多久便會徹底淪陷。”
“這麼快?”
這個消息隻聽得展飛鴻吃了一驚,隨即追問道:“那其彩鱗宮和穿山派呢,沒有出手相助麼?”
“按照得來的消息,彩鱗宮在大戰一半的時候,反水到了另外一邊,所以才會瞬間瓦解掉了勢均力敵的局勢。至於穿山派……,除了僥幸逃出來的一部分力量,已然被滅門了!”
對於展飛鴻的追問,柳妙兒想了想,最終還是如實回答。
“什麼,穿山派已經被滅門了?!”
不得不說,這消息比剛才還要更令展飛鴻震駭,要知道,作為堂堂正門六派之一的世俗至強勢力,擁有千年傳承的穿山派就算受到再大的衝擊,也不是說被滅門就能被滅門的。
除非是像三大隱世秘境這種超越了世俗水準的力量,傾巢而出,方有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作出此等慘絕人寰的惡為。
不過按照展飛鴻的印象,唯一會這樣喪心病狂的除了那淩天閣之外,也找不出第二個可以去考慮的選擇了。
即便是將他丟入地魔淵的仙蹤穀,也隻是會報複一下個人恩怨,像此等滅殺千萬修行者的屠戮之舉,是萬萬做不出來的。
至於那飄渺城,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自家大小姐都不願意放在俗世間露麵,更別說去大聲旗鼓地去剿滅穿山派。
而淩天閣是展飛鴻親手摧毀的,乃是三大秘境之中最不可能出軍的選擇。
那麼,既然不是這三大秘境,其他世俗界的頂級力量想要去滅穿山派的門,就實在有些不合邏輯了。
或許按照柳妙兒所說那般,彩鱗宮的人馬臨陣倒戈向了赤牛殿金猿門和白羊宗的聯合大軍,那所剩下的仍然是四對二的場麵。
雖說對方的兵力乃是穿山派加碧蝶堂這邊的整整一倍,但無論是正門六派,還是邪魔三教,都有自己的鎮山絕殺大陣,可以稱得上是得天獨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