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漸覆上天,星輝斑斕。
不知不覺陸茗雪和江景嚴已然到了夕榮府的門口,門口的侍衛見二小姐回來了,沒敢多耽擱便將她迎進了門。剛來的時候沒有細看夕榮府的裝潢,此時看去幾顆富貴鬆擺在庭院兩側,檀木製作的門楣,以及好些名川大山的畫作,顯得十分平靜淡然。陸茗雪冷笑,光有其表,住在這裏的人哪個不是局心叵測?
陸茗雪沒有多停留,徑直朝自己的閨房凝雪居走去,一路上丫鬟們被跟在陸茗雪身後的江景嚴迷了眼,微微羞紅著臉,卻又畏懼這性情大變的二小姐,將頭垂了下去。江景嚴一路上倒是津津有味的看著府內的一切,直至來到凝雪居。
眼前之景不比前麵裝潢得闊氣,反倒是顯得十分陳舊,門匾上的角落已經掛滿了蛛網,江景嚴眼光流轉,跟著陸茗雪走了進去。
“你們下去吧。”陸茗雪冷淡的遣散了為數不多的丫鬟,幾個丫鬟慌慌張張的關上了門,退了出去。
“說吧,你是誰,三番五次的接近我有什麼目的!”陸茗雪轉過身來,單刀直入,清秀的墨眉緊皺,隻不過眼前的人高了她許多,她不得不抬頭逼視著他。
“娘子,這話說的可叫為夫傷心了,你是為夫的娘子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難道我還不該出現在你麵前了嗎?”江景嚴邪魅一笑,向陸茗雪緩緩走去,屋內的紗燈照得眼前的江景嚴有些模糊,這種霧裏看花的感覺又讓人頓生朦朧的美感。
“這麼晚才想娘子介紹自是在下禮數不周,在下江景嚴,是江海閣一個管事,不愁吃喝用度,名下有幾座獨立的府邸,娘子嫁過來,還會有丫鬟隨意差遣,照顧飲食起居。”
江景嚴微微笑著,看著眼前像小花貓一樣炸毛的陸茗雪,仿佛又一隻羽毛落在了心裏癢癢的。
江海閣……原主記憶裏好像是有這麼樣的一個組織。以製毒聞名,可是像江海閣紀律嚴明怎麼會有這樣無賴的妖孽?
看著他好看的眼眸,冰冷中透著溫柔,就好像前幾日在寒川見到的那雙眼睛。像是有種魔力般,陸茗雪恍惚了好一陣,一隻寬大的手從她的身後將她擁入懷中,江景嚴身上的暗香沁入陸茗雪的鼻尖。
“娘子救在下於危難,為夫以身相許,對娘子自然是有非分之想了。”江景嚴將唇貼在了陸茗雪的耳旁,溫熱的氣息撩撥著陸茗雪的心。
以身相許?難道他就是那天救下的白衣男子?
“油嘴滑舌。”陸茗雪的語氣冷到冰點,心裏卻莫名跳得加快了一拍。她將手肘向後狠狠一撞,江景嚴有些吃痛的向後一退,陸茗雪抽出放在台幾上的寶劍,直刺江景嚴的脖頸,電光火石之間,江景嚴的脖頸已然劃下一小道細小的痕跡,殷紅的血珠從傷口一點點的流出,而他也睡倒在江景嚴的床上。江景嚴笑道:“娘子這是要謀殺親夫?為夫若是死了,娘子可是要守活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