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茗雪冷笑,輕描淡寫地理了理衣服,起身前去看看被淋了一身的二夫人。
原本以為,在這夕榮府內沒人趕來惹她這個性情大變的二小姐,放在門頂的水要白費了,可現在看著門口暴怒的二夫人,陸茗雪心裏竟然暢快了許多。她精心畫好的妝容,被水一衝,臉上全然變了一副模樣,紅的紅黑的黑,像是打翻了的顏料瓶,幾個小丫鬟笨手笨腳的擦拭著她臉上的水漬,然原本就顯得狼狽的二夫人更加的滑稽。
“你這是在做什麼!”二夫人瞧見了,倚在桌子旁的陸茗雪,攤開手向她展示著陸茗雪一盆水下來的傑作,誰知,陸茗雪看都懶得看她一眼說道:“我好像早上的時候有叫丫鬟說不許來打擾我練功,怎麼?你不知道嗎?”
門口的丫鬟們害怕地低下了頭,誰也不敢啃聲。二夫人的臉氣得像發黑的豬肝,想要懟上一兩句,卻見旁邊鏡中的自己像是鬼一樣的臉,被自己嚇了一跳,便甩手掌摑了在一旁的丫鬟,眼中的怒意像是在責怪丫鬟們沒有提醒自己臉上的古怪,“哼,你們這些小丫頭皮癢癢了是吧?二小姐交代過的事情都敢不告訴我了,等會兒一人下去領二十板子!”
“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求二夫人饒了我們吧!”丫鬟們趕緊齊刷刷地跪了下來,連連磕頭。若是二十板子下去,他們還想走路嗎?
姑娘們的哭哭嚷嚷讓凝雪居頓時變得雞飛狗跳,這些聲音一點點挑戰著陸茗雪疲勞的神經,她猛然拍了一下桌子,吼道:“我凝雪居什麼時候成了菜市場了?你們是嫌自己的責罰不夠重嗎?不夠再加二十!”
語氣剛落,淩雪居裏的氣氛,像是被抽走了些許,空氣中似有點點微壓,讓二夫人和幾個丫鬟嚇得,愣在原地。陸茗雪沒給二夫人搭話的機會,緊接著又道:“還有,你若是再不走的話,萬一我走火入魔了,把你的臉真的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你可不要怪我啊,二夫人。”
陸茗雪的笑裏帶著詭異,二夫人見此架勢,便慌慌張張邊走邊道:“茗雪那你好好練功,母親就先回居室更衣。”二夫人像是見鬼了一樣慌亂的領著丫鬟們,轉身離去,期間還因為沒看到台階,栽了一個大跟鬥。
陸茗雪將手扶在額旁的太陽穴,輕輕揉了揉。突然,袖子裏的紅色瓷瓶,圓滾滾的滾落在桌子上,陸茗雪拾起一看,是今天殷卉給的,紅色釉的瓷瓶上刻著細細小小的花紋,打開一看裏麵裝滿了一顆顆黑色的藥丸。她,取其中一顆在鼻尖聞了聞,像是一種香草的味道,不算濃鬱,卻很是提神。
既然是殷卉給的補藥,陸茗雪沒有猶豫一口吞了下去,緊接著又坐在床上調息了起來,她輕輕閉著雙眼,不知不覺汗珠附上了額頭,輕閉上的雙眼不安地顫動。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陸茗雪卻覺得自己的身體更加虛弱了起來。白天的兩次爆炸,雖然表麵上看起來沒什麼,可是後勁卻大,陸茗雪將手旋轉轉換一次,放在丹田處。卻覺得喉嚨有些腥甜,猛然間,陸茗雪捂住胸口,吐出一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