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沒有告訴你關於我的任何事情。”淮紫瀟似笑似怒,“我自幼伴隨他身旁,他不願意在神魔大陸待著,我便跟著他來到玄武大陸。
除卻被師尊派遣曆練的那段時間,我幾乎是無時不刻的陪在他身旁。”淮紫瀟美眸流轉,回憶起那段時光時,略癲狂的神情一緩。
不過片刻,那聲音陡然尖銳,矛頭直指陸茗雪,滔天的恨意便是旁人也感知的一清二楚,“可是你卻偏偏在我離開的時候出現!待我回來的時候,江海閣上下所有人都傳言他有心儀的女子。”
淮紫瀟諷刺勾唇,邁著細碎的步伐慢慢上前,若非隔著一道光障,陸茗雪毫不懷疑她會猛地衝上前來刮花自己的臉。
“我與他自幼有婚約在身,我本是他名正言順的未婚妻。”淮紫瀟從袖間拿出一塊細心包裹著某物的帕子,慢條斯理的將折疊的方角展開。
半枚新月玉佩滲著隱隱的寒芒,在月下如銀華綽綽生輝,陸茗雪一掃,心內咯噔一條,死死地盯著她手中的東西。
淮紫瀟癡迷的撫著手中的東西,“想必你也看到過相同的東西,江景嚴便有此物,我的玉佩與他的則是一對。”她一聲冷笑。
“就是因為你的出現,所有的一切都變了。於是我開始接近你,你救了我的那兩次,我都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卻不得不忍耐……陸茗雪,你可知我當時多想作嘔。”
陸茗雪半晌不言,良久才有反應。略顯蒼白的容顏微微一動,唇畔勾勒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淮紫瀟麵對她時,簡直與瘋子無異,陸茗雪看著她,那神情有憐憫,有嘲諷,“江景嚴居然有你這樣的未婚妻……還真是他的不幸。”
與表麵的風輕雲淡不同,陸茗雪的內心此刻猶如被千刀萬剮。即便她此刻深陷險境,也比不上聽那句話後給她的當空一擊。
陸茗雪緊緊篡拳,感受到心髒似被針芒來回穿刺而過的同意,不由恍然——原來她已經喜歡他……喜歡的這麼深了嗎……
“你也就這個時刻能夠逞強了。”淮紫瀟聽了她的話也不惱不怒,“一個甕中之鱉,臨死前總是要大放厥詞。
我雖恨你到極點,也不至於這點權利都不給你,臨終遺言……你就說給這山間玄獸聽吧。”
說完,淮紫瀟身上紫色的玄力陡然大漲。陸茗雪眼眸微睜,這股威壓,遠比返虛之境還要強勁……她說自己是神魔大陸上的人,難道她已經到了辟地之境?
陸茗雪手指輕輕一顫,嘴角劃過那蒼涼的弧度,眼眸一闔,與她相差了三階……難道真是無力回天了嗎?
可是——陸茗雪冷眸暗芒一劃,將所有人的方位盡收於眼底,怎能自暴自棄的束手就擒?
那數道黑影圍在四周,結成人牆,手中的寒芒森然的指向陸茗雪。陸敏雪如霜的雪色衣裙臨風而飄,雙手在胸前合攏而起,金色玄力化成點點金屑在她周旁旋繞著。
淮紫瀟在陣外警戒著,見她有所動作,喝聲下令,“開啟陣法,不要讓她有任何反擊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