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嚴一個難纏的對手也就罷了,他身旁還有竹起竹落,這三人一直是他的心頭大患,如今又來了一個陸茗雪,此人雖開天期,真正實力深不可測,她身上更是有長靈珠。
任天浚眼眸一暗,不論怎樣,此女不得不防!他對此行已籌謀了多年,眼看就要得手,絕對不能給在關鍵時刻出任何差池!
夙少行黑漆的眼珠一轉,未出聲應下,任天浚一心撲在昊天塔上,哪兒還有精力會注意到夙少行的不對勁。
一聲令下,身形率先在屬下開辟的道路中猛地飛去。眼看那冰棺近在眼前,任天浚強忍著渾身的顫意,幾乎用盡全力打碎覆蓋的冰麵,那刺骨的寒意纏繞上指尖也渾然不覺,眸中熾熱的火熱如一抹火焰強烈躍動著。
炎凰見狀,忍不住踏出一步,那稚嫩卻精致的麵龐上湧現幾抹複雜的神色,“這樣真的可以嗎?”
他有些擔憂的開口,若是昊天塔真的被那老家夥給奪走的,隻怕他會惡心個三天三夜。
神獸與神器同世而出,也算是千萬年的老朋友,如今要眼睜睜看著神器落入一個心術不正之人手中,炎凰於內心極為不忍。
陸茗雪柔聲勸慰著,覆手落在他頭頂揉了揉,“你再忍忍,一旦有變,我們幾人衝上去,饒他任天浚再如何,也不敢輕舉妄動。”
這番話總算勸住了炎凰,他嘟著嘴點點頭。“冥主,我們難道不上去搶奪嗎?”陰空長老看的焦急不已,眼看任天浚的手就要觸及到昊天塔,忍不住出聲。
桀宿隱在兜帽下的銀發絲絲縷縷隨風而揚,那眸光幽深望不盡底,他淡聲開口,那聲音清幽空蕩的不似人聲,“無妨,要取便讓他們取。”
一句話讓陰空長老一怔,原本不就是衝著昊天塔而來的嗎?怎麼說變就變?他動了動嘴唇,眉毛擰了半晌,本想再出聲,肘部就被猛地一捅。
陰空長老下意識豎眉冷對,見到星冥那一張冰冷的麵孔後頓時泄了氣,訕訕換了另一幅麵孔,“星冥尊使有何高見?”這個時候示意他,肯定有什麼事情。
星冥那無焦距的瞳孔一掃,眼眸完全被漆黑的濃墨所渲染,看不見半點色彩,陰空長老每每對上目光都覺得滲人,不自覺挪開了眼神。
星冥開口,冰冷單一的音調一字一句響起,“主上的命令,絕對服從,不得違抗。”那刻板而生硬的語句,卻讓陰空長老忙不迭的點頭。
他兀自抹去額間滲出的冷汗,生怕方才的對話被桀宿聽到,隻得默默退了又退。
月冥依靠在長柱旁,雙手撐在腦頂後,好不愜意的看著場中的爭鬥,星冥與陰空長老的對話被他收入耳中,聞言嗤聲一笑。閑來側首對著花冥道。
“這老頭還是一如既往的愚蠢,果真讓我看著礙眼……誒我說花冥,要不咱們兩個找個時間解決了他?”那調笑的聲音,輕鬆的像是彈著極為平常之事。
放在往日,花冥定會跟著出聲嘲諷,然後二人合力將陰空長老貶的一文不值。月冥笑嘻嘻的等著,半晌也不見花冥回話,疑惑的轉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