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逐漸敞開,被阻擋的視線恢複清晰,孫暖定定望向站在客廳中的兩個人,當看到祁決時,她顯然是驚到了,藥盒差點從手中滑墜!
男人眉峰冷冽,健碩的身軀投下大片陰影,幾乎覆蓋到孫暖腳尖前,他背光而立,無可挑剔的臉龐如同撒旦般陰鷙,邊上的關山月麵容僵硬,麵對這樣突如其來的一幕,她絲毫沒有充足的心理準備。
一時間,屋內氣氛很不對勁,孫暖止步不前,唇角艱難蠕動幾下,“祁,祁帥。”
男人凝著一雙寒眸,“你手裏拿著什麼?”
孫暖緊張的臉色變了又變,她想將右手背到身後,可又不敢在這個男人麵前有太大的動作。
在軍區,祁帥宛如神一般的存在,那是她的最高領導人,孫暖字斟句酌,生怕說錯一句話,“這,這是,是……”
“是我讓她買的。”
關山月抬起頭,她目光大膽的睇著男人的側顏,燈光下,祁決的眸光晦暗莫測,聽到這番話後,不經蹙緊雙眉,潭底的斑斕頓時犀利不少,“買的什麼?”
這話是在明知故問。
關山月麵色平靜,“避孕藥。”
“誰吃?”
“我。”
祁決挑高眉頭,深邃的眼睛就像沉寂在陰森的冰魄中,“你要吃這玩意兒,經過我的準許了嗎?”
他的神色猶如藏匿著刀光劍影,關山月背部發怵,視線挪開後,盯到男人的肩膀,金色的橄欖枝勳章,是權勢與和平的象征,這就注定了祁決是個非同一般的男人,“現在還不是時候,我是說,孩子。”
“那要什麼時候?”
他步步緊逼,在脾氣尚未徹底爆發之前,還算有商量的餘地。
孫暖依舊靜立在門口,大氣也不敢出,哪怕再不會看臉色的人都知道這會兒情況不對。
關山月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她抿了抿嘴角,繼而扭頭朝向孫暖,“你先回宿舍吧。”
“山月……”孫暖低聲輕喚,麵露擔憂。
關山月擠出個湊合的笑容,“今晚謝謝你。”
孫暖餘光怯怯瞄向祁決,緊握在右手的藥盒,突然有種沉甸甸的感覺,仿佛壓進了心底,“那我先回去了。”
關山月點頭,“好。”
孫暖默不作聲的將避孕藥放至床頭櫃,隨後帶上房門離開。
關山月拾起藥盒,見標簽上用極小的文字印著‘事後72小時有效’的字樣,她拆開包裝袋,還未進行下一步舉動,肩膀猛被人一拽,關山月踉蹌旋過身,手中的藥順勢掉落在腳邊。
祁決疾言厲色的攫住她的肩胛,勁道很大,“還他媽想吃?”
關山月疼地擰眉,她抱住男人的胳膊,由於身高落差,她必須要踮起腳尖才能維持一種稍微平等的氣勢,“祁決,你覺得現在要孩子合適嗎?”
男人俊臉濺起猙獰,“有什麼不合適的?”
“我們還沒結婚,我跨不過奉子成婚的坎,就算要嫁,那也是堂堂正正,名正言順。結了婚再要孩子,不是一樣麼?”
“反正都是要結婚的,懷孕後,錦上添花不是更好?”祁決這會兒什麼都聽不進去,他將關山月拉到身前,一腳踩在藥盒上,這樣還覺得不夠,男人幹脆狠狠扭動鞋尖,直接將裏麵的藥粒摁成粉末狀!
關山月氣結,“你到底想怎樣?!”
“我想要個孩子,我們的孩子,”祁決的眸光肆無忌憚打在她臉上,“月兒,我也想體驗一下做父親的感覺。”
關山月眼眶微紅,那是一種無所適從,她有時真的搞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女人像發了瘋的迷戀這個男人?
那種被強製約束,被霸占自由,隻會令關山月逃得越來越遠,“祁決,我記得四年前你曾說過,你討厭小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我別私自懷孕,就因為你是一個不好招惹的人物,我一直履行著我們之間的承諾,這些,你都忘了嗎?”
祁決半虛瞳仁,心口似被撕開一道口子,“人是會變的。”
涼薄的音線,貫穿著關山月的神經,“你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
關山月拖住他的手臂,心有不甘的補充道:“你找我結婚的目的,不就是應付家人麼?結婚生子,人生大事,你欠祁夫人一個交代,就非得拉我下水麼?這世上比我漂亮,比我優秀的女人大有人在,你也不用絞盡腦汁去找,隻消勾勾手指,各界的上流名媛便會蜂擁而至,可你為什麼非要揪著我不放呢?祁決,你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麼?”
男人陰著臉,眸子內一束戾光閃過,他神情陡地一怒,近乎厲吼,“我他媽要知道為什麼,還用大費周章滿世界找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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