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什麼月?”
小家夥有些咬字不清,谘詢台的護士到底是沒聽全。
“關山月。”勝勝著急的重複。
“歡仙月?”
電梯就在谘詢台的側後方,關山月拎著幾種水果,她隨同一幫人正等著電梯下降,勝勝認得媽媽的背影,也認得那身衣服,他上半身拚命朝前撲,嘴裏不依的發出哭腔,“媽媽,媽媽——”
護士又回頭凝向電梯口,這會兒要上住院部的人太多,電梯那裏擠滿了形形色色的身影。
大廳嘈雜,關山月壓根兒沒注意到這邊,勝勝見狀,哭聲哇地放出來,“媽媽——”
他連軍叔叔也不要了,一下子就混了,扯著嗓子哭得撕心裂肺,就好像有人拿著指甲在狠狠掐他的肉。
小家夥掙紮的厲害,祁決單手托住勝勝的腋下,護士這才反應過來,“他是不是看見自己的媽媽了?”
祁決聞言,微揚起精致的下巴,男人視線掠過谘詢台斜側幾株高大的盆景,從枝繁葉茂間,依稀看到電梯停到了一樓。
人群依次從電梯內走出,外頭的人又依次走進去。
勝勝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媽媽,媽媽啊——”
“喲,誰家的孩子,哭得這麼慘?”
關山月聽到身旁有兩人在議論,“是啊,聽著揪心。”
“好像是在喊媽媽吧?”
那陣哭聲也不偏不倚傳進了關山月的耳裏。
這聲音聽上去怎麼那麼像勝勝?
興許是當媽的對小孩子有種天生的敏感吧,就在即將要踏進電梯時,關山月下意識回了下頭。
她所站的角度,同樣被盆景擋著,視線所及之處,也不過是谘詢台裏的兩名護士。
護士不知在看什麼,時不時就會向這邊張望,口中似在嘀咕,“電梯快關上了。”
另一名護士忙接下話,“這部電梯每一層都會停頓,要找人多難啊。”
“先生,要不你留個電話號碼,先把孩子放這兒吧?”
“對,如果你真不是他爸爸,那他父母發現孩子不見後,應該很快就能找到這。”
祁決的視線依舊掃著電梯方向,似在猶豫。
關山月同他對視,隻不過兩人之間均被一株盛開的盆景遮住,誰都瞧不清對方的臉。
“美女,你還進電梯麼?”
已經有人按住電梯開門鍵在催促,關山月收回眼,急忙朝裏邁步,“對不起。”
與此同時,祁決抬起玉腿,黑色軍靴往前邁出一步的跨度很大,那抹欣長挺拔的身影,一瞬間就從盆景後麵冒了出來。
視野徹底清晰之後,他看到電梯門正一點點向中靠攏,幾乎快要全部合上。
男人速度飛快地用食指摁下開門鍵。
電梯門差一步關上,緊接著又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