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很晚的時候,祁決還沒有從部隊回來,關山月給勝勝洗過澡,再兌上幾勺奶粉,小家夥便抱著奶瓶躺在床上睡去了。
大部分小寶寶喝奶隻到3歲,不過為了寶寶的營養,醫生曾建議關山月給孩子喝到7歲。勝勝三歲多了,基本所有的食物都可以正常消化吸收,不過反正要喝牛奶的,奶粉更好吸收,液態奶不是專門針對兒童的,吸收不好,所以還是喝奶粉好一點。
奶粉搭配牛奶的話也可以,營養更均衡。
房間內,冷氣開到適中的26度,關山月輕輕的拉過涼被蓋到勝勝胸口,當初為了躲避祁決,她兩年不曾盡過做母親的責任,對孩子的愧疚,無法言說。
關山月坐在床沿,靜靜注視著兒子安詳的睡臉,天底下每一個女人,骨子裏都有與生俱來的母性,特別是當了媽媽以後,那種母愛的溫柔,更是顯而易見。
她就那樣專注的看著她的兒子,她和祁決的兒子。
就連……
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不知過了多久,睡夢中,有一雙特別寬厚特別安全的大手輕輕抱起了她,關山月如同一隻小貓般軟綿綿的靠在男人懷中,夢裏,那的確是一個男人,隻可惜關山月怎麼都看不清他的臉,她隻是感覺男人的形象十分高大,抱著她時,好像非常輕鬆,就仿佛她一點重量都沒有。
男人將她抱到一片柔軟的花海,然後開始吻她,他的吻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似乎是生怕驚擾到什麼。
吻她的額頭,吻她的鼻尖,吻她的唇瓣……
淺淺的,並不深入。
關山月始終看不到這個男人的麵容,他宛如隱藏在黑暗中的撒旦,縱然她那麼努力的睜大雙眼,都沒能將他的模樣記下來。
好奇怪的夢……
翌日。
當第一縷斜陽穿透碩大的落地窗,關山月由夢中醒來。
她迷迷糊糊的撐著身子坐起,餘光無意間在周遭掃了圈,陡然發現自己竟從嬰兒房跑到了主臥?
她明明記得,昨晚一直待在勝勝的房裏,怎麼今早會在臥室的床上?
關山月右手捏了捏後頸,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掀開被子,關山月進入浴室洗漱一番後下樓,勝勝還在熟睡,餐桌前,賈嬸已將海鮮粥端上了桌,旁邊配了幾樣清淡的小菜。眼見關山月踩著樓梯下來,賈嬸臉上堆積著笑容,“太太,您早。”
“賈嬸,早。”
賈嬸拉開一張餐椅,並將一碗涼好的粥擱到關山月跟前,“溫度剛剛好。”
“謝謝。”
“太太,您不用和我客氣,這些都是我該做的。”
關山月落了坐,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不自然,她有手有腳,著實習慣不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但又不好多說什麼,“恩,好。”
餐廳是開放式的,同客廳相連接,別墅內的每一種設計都很獨到。
關山月執起匙子喝口粥,粥裏熬了鮮蝦和扇貝,口感很好,桌上擺放的都是賈嬸的拿手菜。
從昨晚入住別墅之後,直到今晨,關山月都沒見到祁決的影子,她想,他應該是忙於軍務,沒有時間回來。
吃罷飯,關山月起身收拾餐碗,賈嬸忙不迭阻止她的動作,“太太,我來我來,您怎麼能做這種粗活?”
“洗個碗也沒什麼。”
“祁帥知道了會不高興的。”
有沒有這麼誇張啊?
關山月站在餐桌旁,“他不會經常為難你吧?”
賈嬸個子不高,偏瘦,頂多也就一米五幾,她找到這份工作也不容易,當初祁決是從好幾十人中才將她挑中,賈嬸心存感激。再說,祁帥給的工資,那可是在同行中算很高的,“太太沒回來之前,祁帥幾乎不在這裏住,我同他接觸得不多。”
工資月月按時打到工資卡上,在賈嬸的印象裏,祁決永遠冷冰冰的,樣子很凶,應該很難相處吧?
賈嬸拿過關山月手中的小碗,末了,還不忘補充道:“昨晚啊,是我第一次見祁帥留宿,往後,這裏終於有個家的模樣了。”
關山月微訝,“祁決昨晚回來過?”
“是啊,淩晨一點回來的,太太您不知道麼?”賈嬸想想覺得不太可能,“您昨晚不是同祁帥睡一屋麼?隻是他比你先起,早上六點不到就離開了。”
“……”是麼?
她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祁決真的回來過?
那麼……
關山月下意識用食指去觸碰嘴唇,那個吻,那個夢……
是真的?
他,偷偷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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