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三年多,卻是一場揮之不去的噩夢。
關山月姣好的容顏埋進雙掌內,淚水自指縫中流瀉而出。
祁決看著她微顫的雙肩,胸腔似被一把利刃狠狠撕開道口子,以至於連呼吸都是劇痛的。
原來,他錯過了那麼多。
男人閉起眼,緊扣的牙關迫使麵頰呈現猙獰,他明明筆挺的站在原地,腳下的步伐卻又像怎麼都站不穩,隻得往後退過一步。
如果當時有他在的話,這種事絕對不會發生!
可是,一切都晚了……
關山月揚起淚眼,“祁決,你說,這樣的我們,還會有感情麼?”
男人下意識的伸手去捏褲兜,摸到煙盒後,祁決抽了一根叼到唇瓣間。隻是,鉑金打火機幾次都劃不開火,他的大拇指一直在顫抖,最後,竟連煙頭也對不準。
關山月用手背輕擦眼角,故作坦然,“好了,你想知道的我全都說了,現在,可以去婚檢了吧?”
祁決又嚐試著點了一次,煙頭好不容易才被燒紅,男人狠狠抿口煙,尼古丁的味道卻是如此苦澀,祁決不由擰緊劍眉。
關山月旋過身,回到桌案前,她執起鋼筆,在病史上多加了一則‘產前大出血’,該填的地方全部填好後,關山月徑直走向女性婚檢室。
裏麵已經有人在做各項檢查,關山月將單子交到辦公室,護士看眼單子,“你是順產?”
關山月坐在檢查凳上,“是的。”
“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大出血?”
關山月僵著喉嚨,“**破裂。”
護士正要在婚檢單上備注的手一頓,她驚訝的抬起頭,眼見關山月衝自己微笑下,護士小姐忙收斂起表情,報以尷尬一笑。
經過一番簡短的詢問後,護士小姐安排關山月先到B超室做B超,然後再去抽血。
等下還要測白帶。
女性婚檢室外,祁決並未前去男性婚檢室婚檢,他抽完了那根煙之後,就一直坐在櫃台左側的休息區,男人躬著腰,雙肘撐於大腿兩側,寬厚的掌心捂向額頭,薄唇緊抿,一語不發的盯著地板。
櫃台裏發放婚檢單的工作人員見他靜默不動,忙走上前,恭敬問道:“祁帥,請問您……”
女子的後半句,硬生生被祁決潭底陡然射來的一道厲色給逼了回去!
“對不起。”女子道歉後倉皇而逃。
婚檢結果並不是現場就能拿到,領完結婚證後,還要等一周才能收到短信通知,不過關山月每年都會做定期體檢,身體指標一切正常。
婚檢無非是走個過程。
“唉,你,你不是關山月嘛?”
就在關山月快要邁出婚檢室的時候,她的胳膊忽然被誰拉住,關山月側過頭,迎上一張稍顯肥胖的臉,女子同她打了個照麵,更加確信,“真的是你?你今天也來領證?”
吳娟?
關山月的小學同學。
亦或者說,是她的死對頭更為恰當!
當年她們積怨很深,哪怕後來關山月離開泊海,到另一座城市念了大學,吳娟也是拚盡全力的在同學群裏抹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