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那麼霸道。”
“她們讓你不高興,我就讓她們不高興。”
聽聽,多霸氣?
不愧是蠻不講理的祁帥。
關山月輕笑下,潭底洶湧的熱浪不斷翻滾,生活沒必要每天都悲天憫人,你不管再難過再心傷,地球照樣轉,日子照樣過,沒有誰是真正能夠感同身受的。
她也曾有過活不下去的念頭。
最艱難的時候,除了父母陪著,身邊連個可以傾訴的朋友都沒有。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走出休息間,辦公室的茶幾上已經放好了早餐,清粥小菜,配上雞蛋牛奶,不算多豐盛,卻也足夠營養。
熱度剛剛好,應該是剛送來不久。
祁決執起雙筷子,遞到她手裏,“有什麼話,我們吃完飯再說。”
“該說的,我都說了。”
關山月披著微卷的大波浪,烏黑潤澤的發絲披散在胸前,她的頭發已經很長了,蓋過胸部,長到了小腹處,鵝蛋圓的容顏,在發型的修飾下,更顯臉小。
隻是這會兒,眼圈通紅,委屈的像個小孩。
“別哭了。”祁決親手剝了塊雞蛋,放至她碗中,“你知道,我不太會哄女孩子。”
關山月吸了下鼻子,手背往眼角處一抹,“沒說讓你哄。”
“要借肩膀嗎?”冷不丁地,男人冒出句。
“不要。”她嗡著嗓音。
祁決伸出右手,大拇指輕撫過她的半張臉,男人神色微斂,指腹帶起那片潮濕。
他就那樣默默幫她擦拭眼淚,什麼話也未再說,健碩的胸膛,一記呼吸深深灌入肺裏,祁決歎了口氣。
“月兒,我該拿你怎麼辦?”
透明的玻璃窗外,天空完全化開,亮白的光線探頭而入,照亮了辦公室內的一切,甚至,也照亮了男人潭底那一束深邃的斑斕。
訓練場上,依稀傳來士兵們的訓練聲。
叩叩——
屆時,門外的哨兵敲響房門。
“祁帥,這裏有位姓趙的小姐,說是趙首長的親妹妹,她說想見見您。”
聞言,男人微側首,不假思索的冷冷回絕,“不見。”
“是!”
祁決似是忘了,那次在泊海,他同趙紫涵有過一麵之緣。
對於女人,他向來印象不深,亦或說是臉盲,經常分不清誰跟誰,“我今天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不管是誰,都不準踏進這間辦公室。”
“是!”哨兵嚴肅應道,“趙小姐,您也聽見了,祁帥很忙。”
“那他什麼時候忙完?”趙紫涵滿臉失望。
“這個……就不太清楚了。”
趙紫涵未再執意,旋身離開。
關山月並攏膝蓋,哭過之後,眼圈很是緊繃,“你有重要的軍務?”她往四周看了眼,“那你喊人給我送來套軍服吧,我換好衣服就走。”
“你今兒哪也別去,就待在我這。”
“你不是……”忙麼?
男人輕揚下頜,“先吃飯,快涼了。”
“呃。”
飯後,祁決坐回那張黑色的真皮辦公椅。
桌上真的堆積了很多公事要他去一一處理,關山月將餐盤收拾好放到一邊,擦淨茶幾。
做完這些,她直起腰身,視線睃看至男人臉上。
祁決全神貫注的垂著頭,偶爾遇到棘手的問題,鋒利的劍眉會微微輕蹙,五官上所有的表情一並被牽動,乍眼看去,深沉內斂,極有吸引力。
關山月在沙發上坐了會兒,屋子裏安靜出奇,她聽見樹梢上的小鳥嘰嘰喳喳,訓練場一眾戰士喊著口號,關山月端正的坐著,實在無聊至極。
躺在沙發內又睡不著,想去休息間看電視,又怕會吵到他。
關山月拉過身上那件男款軍襯衫,坐著的時候,襯衣下擺足夠蓋到膝蓋處,她弓著腰,手肘支向大腿,兩手捧住臉。
一對鳳眼盯著某處,怔怔發神。
祁決偶爾也會抬起頭,就看到她側對著他,始終保持著那個姿勢。
孤苦伶仃的樣子。
男人蕩起笑意,“讓你擱在這陪我,就那麼難熬?”
關山月指腹一下一下敲打著臉頰,神情哀怨,不作聲。
祁決嘴角的弧度加深,“想不想找點事情做?”
“什麼事情?”
“浴室裏,有幾件需要換洗的衣服,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幫我洗了。”
關山月吃驚的看著某男,“為你洗衣服?”
“不是要相夫教子麼?給你這個機會。”
“……”
原來,‘相夫教子’是用於這麼理解的。
小臉兒擺出相當的不情願,兩條纖細白皙的玉腿卻緩緩立了起來,沒辦法,誰讓她是真的很無聊?如果再不找些事來消磨時間,真的會鬱悶死!
“浴室有洗衣液?”
“沒有。”
“那我怎麼洗?”